侧,恭敬道,「皇上,您一天未进食了,吃些吧。」
皇上双手撑脸,疲惫苍老的声音自掌心溢出,「那放吧。」
孟河应了一声,将银耳粥放在龙案上。
「孟河,朕是不是很无能?」
皇帝的话惊的孟河差点打翻手里的瓷碗。
他跪在地上,恭敬道,「皇上,太子殿下福大命大,有洛妃娘娘在天保佑,一定会没事的。」
洛妃……
呵!
他堂堂一朝皇帝竟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了,谈何护天下?
只希望芫儿,真的没事。
不然,他绝不会放过皇后!
忍了十年,也该是时候了。
寻找南戎太子的传说有好几拨人。
锦陌山庄,浮冶阁,南戎宰相,北凉二王爷,都在全力寻找失踪五天的太子殿下。
没有!
如今整整十日,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影。
山涧之上,两个男人长身玉立,周身却寒意迸发。
白梓墨黑眸猩红,狠戾的一拳打在诸葛榕斓的脸上。
男人脚步踉跄了几下,侧着脸,任由唇角的鲜血缓缓溢出。
俊容僵硬,凤眸毫无神采,一袭白袍早已脏乱不堪,墨发凌乱。
即便如此,依旧遮掩不住浑身散发的俊美矜贵气息。
白梓墨衝上前,净白五指揪住他的衣襟,沉声怒吼,「当初若非你那样对她,她怎么会离开?现在又怎么会下落不明,既然她如此爱你,你为何不好好珍惜她!」
说着,白梓墨愈发的大怒,招式凌厉,一拳一拳的打在诸葛榕斓身上。
男人仿佛不知痛意,任由对方的拳脚落在他身上。
是啊,当初他为何要那样对她?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在气恼。
气她与白梓墨。
更气白梓墨甚至为了她不惜性命。
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
尤其那人是白梓墨!
一个肯为了她死,为了她与天下为敌的男人。
他怕,怕有一日他会失去她,所以见白梓墨与她纠缠在一起,便将怒意发泄在她身上。
眼前凌厉的拳头袭来,男人抬手,稳稳接住,凤眸沉厉,同样猩红无比,「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惦记!」
两个男人揪打在一起,拳脚相加。
原本内力深厚的两人此刻都像毛头小子一样,毫无章法的乱打。
直到两人彻底没了力气,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两人坐在草地上,单腿曲起,手肘无力的打在膝盖上。
诸葛榕斓白袍破碎,俊容泛着淤青,白袍被鲜血染红,狼狈中透着野性的俊美。
白梓墨亦是如此,他抬头,指腹拭去唇角的鲜血。
起身,青袍挥盪,冰冷的声音响彻晨曦的寒露中,「若是她再也回不来,我白梓墨会率兵攻打北凉,踏平北凉,取你性命,为她报仇!」
白梓墨拾步离去,沉稳的步伐却万千沉重。
猩红的眸渐渐湿润,薄薄的唇抿紧抿着。
秦陌芫,你不是很爱诸葛榕斓吗?
既然爱,是不是就不会冷眼看着我举兵攻打北凉,伤害诸葛榕斓?
若是,你何时才能回来?
晨曦的光温暖,却照不透内心的暗沉。
男人躺在地上,闭上凤眸,薄削的唇角噙着苦涩的弧度。
她究竟在哪里?
十日的时间,三朝都搜遍了,依旧不见她的踪影。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凶她。
不该怪她。
男人眉眼轻抬,凤眸睁开,眸底因沉如冰,像是蕴含了万千的寒意。
起身负手而立,望着南戎皇宫的方向,沉声道,「明净,今晚行动。」
他和白梓墨都查过了,南戎皇后和御史台都没有私藏秦陌芫。
唯有那个面具男人,无论如何他查不到他的踪迹。
王府门外,一抹身影渐渐而来。
守在王府外的两名侍卫恭敬道,「筝姑娘。」
笙筝抬眸,看着眼前萧条的四王府,冰冷点头,拾步走进去。
刚绕过迴廊,便看到远处凉亭下,一抹身影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
一袭玄色墨袍,负手而立,头微微扬着,似是在看着远处。
眉心微疑,她红唇轻启,「四王爷?」
凉亭下,男人转身,俊容在晌午的日光下愈发的耀目。
薄唇轻挑,淡淡一笑,「筝姑娘。」
笙筝走过去,看着眼前的慕容燕璃,第一次见他穿了别的颜色的衣袍。
这一身玄色衣袍衬的他身上的气息有些邪魅,没了之前的低敛。
慕容燕璃凤眸微深,看着眼前的女人,淡淡一笑,「筝姑娘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
笙筝一顿,移开视线,冷声问了一句,「你的伤势如何了?」
男人眸光微敛,想起那日在山上的红衣女子,眸底寒光一闪。
他淡笑,「已无大碍。」
笙筝点头,「我欠四王爷一个人情,日后有事四王爷金光相言,只要本小姐能做到的自是不会推脱。」
言罢,她转身离开。
慕容燕璃看着她的背影,薄唇轻启,「筝姑娘,若是有一日本王因为不得已的事瞒了你,你会如何?」
笙筝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他,目光清冷,「不会如何,四王爷与本小姐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她微颔首,朝着府外而去。
慕容燕璃凤眸微眯,薄薄的唇边噙着冷佞的弧度。
只是萍水相逢吗?
「常柯,韩九忱那边事情办的如何?」
常柯躬身回道,「回四爷,方才镇北侯府的人来报,皇上刚下了口谕,让筝姑娘与诸葛辰风联姻。」
慕容燕璃看着府外消失的身影,眉心泛着冷佞的邪气。
笙筝,你会主动来找本王的。
昏黄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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