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真摸不透阡冶心里怎么想的。
男人声音沉寒,吩咐道,「将老八送回禅房。」
明净应声,上前作势要扶起诸葛千廷。
秦陌芫猛地转身,谁知转的太急,直接扑在了诸葛千廷身上。
一时间,周围静的出奇,只有溪水潺潺的声音。
明净紧紧蹙眉,看着她。
诸葛榕斓俊容愈发冰寒,薄唇紧抿成冰冷的直线。
秦陌芫站起身,拦在明净面前笑道,「我送八王爷回去就好,不用劳烦你了。」
「你以什么身份送?」
沉寂的夜色里,凉薄的声线夹杂着冰冷的溪水声,莫名的让周遭一切事物变的暗淡。
秦陌芫怕明净直接过来抢人,快速将诸葛千廷扶起。
迎着男人暗沉的凤眸,低声道,「今日我与她也算是共患难,她也是因我落水,我自然要亲自送她回去。」
男人薄唇紧抿,周身的气息寒凉如冰。
秦陌芫刚要拾步,却听男人厉喝一声,「明净,带老八回去!」
「不行!」她立刻阻止,瞪向明净,「本宫以南戎太子身份命令你,不准再向前!」
诸葛榕斓脸色暗沉,凤眸盈满怒意的睇着她。
明净冷声回道,「我只听从爷的吩咐。」
语罢,他上前作势就要带走诸葛千廷。
蓦然间一声轻咳打破了充满硝烟的暗夜里。
诸葛千廷迷离的睁开双眸,眉眼轻抬的瞬间便看到对面俊脸暗沉的诸葛榕斓。
心里一慌,她惊的刚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正被另一个人扶着。
侧眸,正好对上秦陌芫的双眸。
对方脸色一喜,眸底的担忧也顿然消失,「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要不要带你去看下大夫?」
诸葛千廷似是想起什么,猛地一惊,下意识看了眼身前。
只见身上穿着秦陌芫的僧衣,正好遮盖了她想要掩盖的秘密。
难道……
她错愕抬眸,正对上秦陌芫笑眯眯的双眸。
那眸底的意味,瞭然,明显在说,她都知道了。
诸葛千廷脸色一白,下意识看了眼诸葛榕斓和明净。
彼时,秦陌芫凑到她耳畔,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只有本宫一人知道。」
诸葛千廷转头,两人的唇差点撞在一起。
两人还未回神,只觉前方劲风扫过。
诸葛千廷猛地推开秦陌芫的搀扶,正好被明净扶住手臂。
她匆匆拢紧僧衣,避开明净的触碰,冷声道,「本王自己回去。」
她可没胆子招惹二哥。
秦陌芫手腕一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拉着向前跑去。
男人紧紧攥着她,那力道像是要卸掉她的手臂。
他的步伐极快,被他大力攥着,只能小跑的跟着。
「阡冶,我手疼。」她低声提醒,男人置若罔闻。
更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秦陌芫累了一天,早已走不动,最终直接耍懒往地上一坐,低哼道,「我走不动了。」
男人鬆开她,转身之际,袍角划过脸颊,带起一丝沁凉的感觉。
一撩前袍,诸葛榕斓蹲下,单手捏着她的下颚,讥诮冷笑,「扶诸葛千廷时怎么不累?」
白皙如玉的指尖抵在她的心口,「还是你的心可以大到装很多男人,所以累了?」
凉薄的声线讥诮满满。
秦陌芫心头一颤,痛意骤然席捲而来。
她错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男人凤眸深沉,缄默不语。
她一瞬不瞬的凝着他,「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与白梓墨之间是清白的?」
微凉的指腹重重按在她上,重重的擦拭。
像是要擦掉什么。
力道很重,痛的她眉心紧拧,心底打颤。
不知按了多久,久到她的唇畔失去了知觉男人才收手。
他冷漠站起身,转身离开,白袍轻盪,身形翩诀。
但却未作一丝停留,走的毅然决然。
秦陌芫眼睫轻颤,忽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踉跄着站起身,双手紧紧揪着白袍的衣襟。
鼻翼间是男人身上熟悉殷香的气息,令她慌乱却又沉醉。
这两日秦陌芫很安分,从未踏出禅房一步。
所有人都以为她消停了,就连诸葛千廷都觉得她不对劲。
无绝来了好几次,最终也离开了。
夜色微凉,她站在床榻前,看着榻上迭放的一袭红衣。
那是她今日偷偷潜出寺庙买的。
拼了!
沐浴后,换上红衣,她看着铜镜里的身影,竟有些陌生。
夜色漆黑,她悄悄披上锦被遮掩住身上的女装,一溜烟衝进了阡冶禅房。
衝进去后才发现,他竟然没有锁门!
禅房漆黑,她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走进室内。
月光倾洒在青石地砖上,泛起一丝光亮。
床榻上被褥整齐,禅房内空无一人。
明日三日祈福时间就要过了,到时阡冶可就要离开了。
再想进入二王府更是难上加难。
正在她思索间,外面蓦然响起颜攸淸的声音,「二王爷。」
阡冶在外面?
果然,房外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嗯。」
秦陌芫脸色一变,原本做好一切的准备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瞬间瓦解。
四下扫了眼,忽然用锦被裹住自己往榻底下滚进去。
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跳声抑制不住像是要跳出来。
房外,颜攸淸站在禅房门外,倾城容颜泛着笑意,「明日便要离开檀寒寺了,二王爷想必心里还是有些牵挂这里的。」
诸葛榕斓凤眸未抬,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
一袭白袍翩诀,月光镀在他身上,像是晕染了一层光华。
俊美如谪仙,矜贵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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