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兰香姑娘不喜欢,那就尝一尝这果酒吧。」
宁晔执起白玉酒壶给苏浅璎斟酒。
苏浅璎又不禁挑了挑眉。
烈酒如火,会刺激她体内血砂之毒,所以她从不饮酒。
心中思量几何,苏浅璎面上却丝毫不显。
「多谢。」
她抿了一口,立即眸光一亮。
入口清香甘醇,重要的是,甜而不浓。
她素来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这果酒,倒是合她的口味,忍不住一饮而尽。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目光温和,道:「我拿了你的东西,又喝了你的酒,好像有点理亏啊。」
宁晔失笑。
「放心,在下不会要求姑娘因这一杯果酒和两盆白玉兰有所回报。」
苏浅璎理直气壮道:「当然,因为那不是我主动索取的,你没理由要求我回报。」
锁烟差点笑出声来。
其哲也忍不住抬头,她还真是…坦率得让人倍感压力啊。
宁晔不置可否。
「姑娘两次到访,在下也应该有所表示才是。」他气质出尘,一贯的谦谦君子模样,「其实苏姑娘不用奇怪在下为何知晓姑娘那么多的习惯。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两次相邀,在下自然有所准备。毕竟赵府,并非固若金汤的。再加上姑娘身中奇毒,而刚好在下略通医理,要推敲出姑娘的饮食禁忌并不困难。」
「至于在下为何知晓姑娘身中奇毒,这个问题,以后有机会定当据实相告。」
苏浅璎想了想。
以宁晔的本事,想在赵府安插几个眼线,确实不难。她的起居住行都是锁烟在打理,旁人无法插手,却能了解到她的一些喜好。宁晔又这般的心思细腻,稍加推测,知道她的一些习惯倒也说得过去。
至于身中血砂…
从他的神情当中倒是看不出一二来。
「既然殿下这般坦白,那我也就直话直说了。虽然我这个人平时太懒太随性,也不喜欢与人斤斤计较争锋相对。但也十分不喜欢与我不太相干的人对我了解关心过多。嗯,殿下这般聪明,想来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
其哲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锁烟却是开心的。
她就担心苏姑娘被宁晔给迷惑,毕竟这个人身上有王爷比不了的优势。比如说,没有身份的牵绊和世俗的偏见压力。
宁晔定定的看了苏浅璎半晌,忽然一笑。
「看来姑娘是误会了。」他摇摇头,「其实在下之所以对姑娘关注过多,是因姑娘与我一个故人,很像。」
「故人?」苏浅璎不动声色,「长得像还是性情像?」
宁晔道:「综合。」
苏浅璎又忍不住失笑,半开玩笑道:「心上人?」
锁烟忍不住翻白眼。
宁晔默了默,神情竟有几分茫然,半晌才道:「如果姑娘口中的心上人是指没有血缘亲属关係而记挂在心上并且不想忘记的人,那么,算是吧。」
苏浅璎诧异。
不是诧异他这番话,而是诧异他眼神里那种不确定的情绪。
「不想忘记,还是忘不了?」
「有区别吗?」
宁晔反问,语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无论是主观人为因素,亦或者是人的意识不可控因素,于我而言,都一样。我以前不想忘,现在也不想忘,将来大约也不会忘。」
苏浅璎无语。
宁晔望着远方,语气平静。
「当初我与她分别的时候曾问过她何时再见。她告诉我,若她不死,今年定会来天熙。」
他喝了口果酒,舌尖淡淡香甜消散于喉间,像极了那年初见的朦胧欣悦和离别时不知何时再见的惆怅。
「所以那日我对姑娘说,此次来天熙,不过顺道。」
苏浅璎皱眉,「你不会,把我当成你要等的那个人了吧?」
宁晔又是一声轻笑。
「在下只是想跟姑娘交个朋友,并没有别的意思,若有冒犯之处,藉此薄酒,向姑娘赔罪。」
他神情坦荡荡,说罢又为自己斟一杯酒,一饮而尽。
苏浅璎反倒是有些摸不准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宁晔花那么多心思调查她实在不像仅仅只为与她相交,可他神情又太过坦然。说他演戏吧,这也太逼真了些。
几番心思转动,她忽然凑近,道:「宁晔,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宁晔愕然。
其哲傻眼。
锁烟脚下一个踉跄。
「抱歉,我说话一向这么直接,如果惊吓到了殿下,我是不会负责的。」
苏浅璎神情自然而坦荡,一点不为自己刚才那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实在太过惊世骇俗的话而有任何羞愧之色。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她站起来,又似想到了什么,道:「人与人之间相处贵在坦诚信任,但愿殿下记住今日所说的话。我十分不喜欢有人以朋友的名义,在背后捅我刀子。」
比如说利用,和挑拨离间。
「哦,还有一件事。今日之后殿下大约要搬离这个据点了,毕竟我算是立在风头浪尖之上的人,连累了殿下,深感抱歉。不过话说回来,狡兔三窟,想来殿下的窟,不止三个。」
微微一笑,她转身离去,毫不犹豫。
锁烟立即跟上。
那两盆白玉兰,并未再次带走。
「殿下。」其哲看着站在窗前凝视离去的苏浅璎,忍不住说道:「您为何不告诉苏姑娘真相?」
宁晔目光淡静。
「你觉得她会相信我说的话么?」
其哲无言以对。
苏姑娘的确是变了太多太多,有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他们认错了人,毕竟这世上同名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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