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我知道。”卫星爬过来摸出手机,颤抖着手戳号码。何修远给过她号码,她看了两遍,也还记得。
嘟嘟数声,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
对方接通,“一宸?”
卫星张了张口,从干涩的嗓子中压出字眼,“何学长,你快过来,陆一宸他……滚在地上,很痛苦。”
对方亦是猛然紧张,“你们在哪里?”
“男生宿舍楼,天台。”
咚咚的仓皇下楼声,对方怕是跑着过来的,喘着气道,“小星,你离他远点。他发作起来很难控制自己,可能会伤到你。”
卫星几乎要嚎啕大哭,“何学长……”
“你别哭,我马上就到。”电话没挂,与此同时,听筒里面传来拨号的声音。
何修远用另一部手机拨通电话,一边跑,一边压着声音慌慌张张道,“爸,一宸的毒瘾犯了,你快过来。”
毒瘾?!
“啪”的一声,手机坠在地上,卫星脑中一片空白。
“小星,小星,你在听吗?”手机听筒处,何修远惶急地喊,“你别怕,我马上就到了。”
眼泪倏然止住,怎么都哭不出来了,她呆呆地坐在地上。
这一刻,恍惚间听到天塌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一言不合开黄腔#
#纯情的宸哥说那句话时其实内心是崩溃的#
#宸哥他是受、害、者,你们不要歧、视、他#
#这是一颗指路的启明星,宸哥重新站起来要靠女主撑他腰(好像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画面)#
☆、第14章 小发作
上中下三层的别墅,简约风格的大客厅。
四周是进进出出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肃重的,不带一丝笑。
楼上传来乒桌球乓的响动,以及痛苦的嘶吼声,有人挣扎在世上最难战胜的痛苦泥沼中。
卫星躲在墙角一处沙发中,双手捂着脸,任泪滚滚地流下来。她没有哭出声,只默默地宣洩情绪。
何母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揽上她的肩头,“丫头,想哭就哭出来吧。”
卫星一边摇头,一边擦泪,“不哭,我没有哭。”但泪水却是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她再假装不得,扑到何母怀里大哭出声,“怎么会是这样?他平日看着很好的……”
压抑了大半晚上的惊怕,如开闸的洪水般涌泄。
楼上的响动有一瞬的停顿。
里面传出嘶哑的声音,“小星……在哭。”
门外,何钧正要摆手示意下面客厅中安静,这时房内的陆一宸又急喘着道,“别哭,一会儿就好了。”顿了片刻,才又是一阵砰砰的响动。
何钧眼底闪过一道光,“让丫头过来。”
何修远忙跑下楼梯,把卫星喊了上来。
何钧将她按在门外,严肃道,“卫星,跟他说话。”
卫星早已哭得不成声调,趴在门上,哽咽着喊道,“陆一宸……”
房内,剧烈的响动有所减缓。
卫星拍了拍门,哭道,“陆一宸,我是卫星,你好不好?”
半晌,里面传来低弱的回应,“一会儿就好,你别担心。”
卫星捂上嘴,泪零落不停,“你忍一忍,我就在这里。”
“……好。”
何钧打了个手势,让围在外面的人退往旁边。他按上她的肩,轻声道,“丫头,继续跟他说话,稳住他的心神,随便说什么都行。”
从他们一同转入六中时算起,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他沉默寡言,她专心读书,平时也没说过多少话。
她本就紧张且怕得不行,又嘴笨舌笨,脑子早乱成一锅浆糊,愣愣地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又喊,“陆一宸。”
他艰难地给出回应,“……嗯。”
卫星想不到别的话可说,竟哭着又道,“你老考零分,我给你补课好不好?我是物理课代表,我们先补物理。”
良久,里面给了挣扎着的回应,“大神,你……”
“不许拒绝,来听第一题。闭合金属导线框放在竖直向上的匀强磁场中,匀强磁场的磁感应强度的大小随时间变化。那么当磁感应强度减小时,线框中的感应电流可能……”
“A、增大,B、减小,C、不变。选哪一个?”
房内:“……”
卫星重重拍门,“快选。”
“……C。”
“为什么选C?”
“……我蒙的。”
“恭喜你蒙对啦,这一题考的知识点是‘电流的大小与磁通量的变化率有关,与磁通量无关。’来听第二题……”
何钧等人候在外侧,哭笑不得。这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戒毒办法,然而竟然很有效。
若在往日,陆一宸每犯一次毒瘾,至少也要持续一整夜才能稍微缓些神。
那时他整个人也精疲力尽,跟死过一次相差无几。
不过,今晚的发作应该能早点结束。
“陆一宸,下面是语文了。题目类型是诗词填空,‘我闻琵琶已嘆息,又闻此语重唧唧’的下一句是什么?”
“……”
“我给你提示前两个字——同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还有呢?”
“相逢,何必,曾,相识。”
“答对了。”
时钟走至十二点时,房内渐渐没了声音。
何钧见状,压了压手,示意卫星不用再说下去。
他拿出钥匙,开了锁,将门慢慢推开。
暗黄灯光下,一地狼藉。
陆一宸则躺在地上,滚在狼藉中,浑身湿透,阖着眼睛已是睡了过去。
最难熬的一关过去了。
何钧蹲下身,似乎想要将人抱出来,然而陆一宸个子高骨架大肌肉结实,他竟没能抱动,只得招手让保安帮忙。
陆一宸已被抬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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