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芯兰在铜镜里见着这一幕,抬眼生气的斜了香豆一眼,嘴里气狠狠的说:「香豆,你这丫头也不专心点,看把我这嘴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吃了人。」
一旁的红莲听了这话,低头闷笑着手一抖,差点把盘子给摔了。
香豆羞愧的红着脸,连连福身赔罪:「小姐,您消消气,奴婢以后一定专心,奴婢这就马上给您擦了。」
她说着拿起一旁的布巾轻柔小心的擦掉钮钴禄芯兰下巴处的红痕。
可惜擦了几下,也不知是不是这口脂的颜色太艷,钮钴禄芯兰的下巴处却是被晕开了一小片浅红,看着像块胎记似的打眼,瞬间毁了整个妆容。
香豆见状都快急哭了,她这第一次就出师不利,也不知小姐以后还会不会让她再上手服侍。
最近一段时间也真够打击她的,原本她还以为自己算聪明的,可最近学着这化妆,却是快要了她的小命。
不说跟绿乔姐比,就连比她后学的红袖姐,她的手艺都比自己强多了,难道她还真如木嬷嬷说的那样,是朽木不可雕也,不是可造之才?
钮钴禄芯兰靠近铜镜,看着里面的自己,不甚满意的撇嘴嫌弃道:「算了算了,你别弄了。」
她说着挥开身边着急的香豆,起身向桌边走去。
见着钮钴禄芯兰气呼呼的模样,绿乔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其实小姐她原是喜欢喝茶的,只可惜木嬷嬷每次来都喝水,小姐见了也就投其所好的跟着了。
「嬷嬷,以后还是你给我上妆吧,香豆那丫头的手艺还不成。」钮钴禄芯兰半撒娇的要求。
见过了木嬷嬷给她上妆后的模样,再看看香豆弄的,实在是天差地别的让她难以接受。
木兰吃下最后一块糕点,略有饱腹感的喝了口红莲递上的水。
「行,等香豆那丫头出师了,奴婢再丢手不迟。」木兰答应的爽快,毕竟才刚收了她家的银子,多少还是要尽点心的。」
香豆紧张的捏着布巾听完,见自己以后还有机会,忙红着眼笑了,暗自决定日后要更加努力的练习,到时好讨小姐的欢心。
这些日子以来,因着那些纷杂的事物,她的危机感逐渐增强,总觉得小姐看她的目光是日渐嫌弃。
不行!
香豆咬牙握紧小拳头,她要努力,她要奋起,等会记得要再找那个小丫头练手,实在不行就挑灯夜战,她就不信自己真有这么笨,就学不会这手艺。
此时正在院子里扫地的香菜突然一抖,感觉浑身冷嗖嗖的,看看空荡荡的院子,她整张脸可怜兮兮的苦着。
因她和小姐的脸型相同,最近老被香豆姐姐拉着上妆,害得院子里其她的小丫鬟们见着都不理她了,这老大一个院子,竟只叫她一个人洒扫,真是太欺负人了。
喜儿听着门外小丫鬟的回话,笑着上前福身道:「回小姐,木嬷嬷,热水准备好了。」
钮钴禄芯兰放下手里的茶碗,笑嘻嘻好奇的问:「木嬷嬷,你叫她们准备热水给我沐浴,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新奇的好东西?是香胰子吗?什么味道的?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试试好不好用。」
木兰闻言笑了笑道:「这胰子,奴婢那倒是做了不少,香味也有很多种,小姐想要的话,等会叫个丫鬟到院子里去拿,只不过今日的主题可不是这个。」
钮钴禄芯兰听了一愣,看了绿乔手边的提盒一眼,她还以为这里面装的就是胰子,原来不是,那木嬷嬷刚说的「主题」是什么?
「走,去净房。」木兰起身,示意一旁的香豆带路。
她们几人一进入净房,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
木兰皱眉看着地上的七八个炭盆,虽没有烟火气,可这门窗都关着紧紧的,空气是一点都不流通,难免让人觉得憋闷,分外的难受。
这要是有空调和暖气多好,一准……
木兰想着皱紧眉,暗自搓搓指尖,这「空调」和「暖气」又是什么?
细想想,印象里这两样东西的模样都很是模糊,她只大概记得这两样东西能保暖,有热乎气,反正是比眼前的烧炭盆好多了。
木兰伸指按按额角,有点无奈的嘆气,怎么她最近脑里子老是冒出这些奇奇怪怪的字眼和东西?
而且她还本能的知道这些事物不能往外说,她如今是越发觉得自己跟旁人不同,对以前生活的地方也更好奇了。
「木嬷嬷,您没事吧?」绿乔见木兰直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担心的上前问。
木兰恍然回神,对着她摆摆手,把刚才的事丢在脑后,走到大木桶边,见着里面八分满的热水,光只看着这上面烟雾缭绕的样子,就可想而知这水的热度。
「小姐,你先把衣服脱了,让奴婢看看。」木兰突然开口要求。
闻言,钮钴禄芯兰一愣,皱眉不语,觉得心里怪怪的?
脱衣服?沐浴当然要脱衣服。
看看?木嬷嬷她想要看什么?
她平时沐浴也有丫鬟在一旁服侍,有时她身子的具体情况,贴身丫鬟比她还知道的详细清楚。
按说她早就习惯了,可如今听着木嬷嬷这话,再看着她那「正经」满是探究意味的眼神,她却觉得心里很是抵触。
「小姐,奴婢来服侍您。」香豆上前准备给她宽衣,可手刚碰到领扣,就被钮钴禄芯兰快手的一把抓住。
「小姐?」香豆不解的抬头,看着她那难看纠结的脸色,有点不知所措的眨眼。
木兰见着她僵硬微红的脸,还有那疑惑警觉的小眼神,想着她毕竟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难免会害羞和不好意思,逐开口解释:「奴婢叫夫人做的那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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