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看着她慢慢走远,走离他的后半生,他却出奇地冷静,平静得不可思议。
回到梨苑,蒋奇正侯在客厅,望着一身冷意走进来的杨景然,他犹豫了一下。
杨景然看了他一眼。一边朝楼上走去,一边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裴姝宓很配合。邵辛伊没有起疑。」
「嗯。」杨景然一边解着西装的纽扣,一边点头,「吸取上次的教训,两手准备。」
「明白。」蒋奇点点头。
看着他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样,杨景然顿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蒋奇迟疑许久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杨景然,有些纠结地回答:「安懒和古蔺设计好的婚纱和戒指。」
杨景然接过,「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下去吧。」
拿着稿纸回到书房,他坐在书桌前,铺展开来婚纱和婚戒的设计稿,视线不断幽深暗沉。
他记得跟苏晚离婚后。在医院,杨竣宇问过他,是否真的就这样放弃。
他说:「是。」
当时的杨竣宇无法理解,他问他:「如果就这样放弃,那这些年你坚持的意义又在哪里?」
「没有意义。」他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坚持的意义。」
那天,他跟杨竣宇说,「以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阿晚不跟我在一起,是对的。她这样离开我,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杨竣宇不明白,大概所有人都不明白,可是没有关係。他自己知道就行。
看着她难过一时,总比看着她懊悔痛苦一生,要来的好。
杨景然放在书桌上的手,慢慢蜷缩成拳,放在稿纸上,灯光打下的阴影恰好遮住那对量身定做的婚戒,悲痛而沉重。
他起身去开了一瓶酒,酒杯放到唇边,又放下。
跟苏晚结婚那一晚后,他就很少自己喝酒,那个时候,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不论此时心境如何,他都不能用烟和酒来麻痹自己。
他害怕,他醉酒或者被麻痹,苏晚恰恰在那个时候出事。
他的身上一直带着烟,却一次都不敢抽。
那个新婚之夜,他抛弃了以前放纵在烟酒里的自己,成为了一丝不苟的男人。
杨景然放下酒杯,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去了卧室,留下玻璃杯中的酒,折射着灯光诡谲的色彩。
他回到卧室冲了个澡后坐在床头吹头髮,瞥见枕头旁苏晚落下的书。
他放下吹风机,拿起书,是汪国真的诗集。
他记得,她好像很喜欢汪国真的诗集。当时他帮她清理书的时候,就有看到了很多。
杨景然翻开书籤的地方,诗的题目叫《沉默就是我们的语言》
我们总是用心灵交谈,
沉默就是我们的语言,
那双眸子,
表述着一切,
在水为舟,在山为泉。
最美丽的谈话是无声的,
每一个会意的眼神,
都令人感慨万千,
两颗心仿佛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只是容颜。
杨景然读到最后一句,想起了当初的他和苏晚,心上五味杂陈。
这天晚上,他像个少年,抱着这本书,像是抱着他最爱的姑娘,浅浅入眠。
梦中,他好像回到了从前,
明媚的午后,苏晚一头及肩的短髮,乌黑柔顺,干净利落。
她穿着橘色的T恤,搭了一条白色的短款背带裤,脖子上繫着一个浅浅的蓝色帽子,扣在她的后脑勺,捧着一束向日葵突然从花田里钻出来。
她抱着向日葵笑得满脸灿烂,坐到他旁边。趴在小桌子上,用手掂着小小的脑袋,偏过头望着他。
他看着书,她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风吹过,空气中瀰漫着花香。
时光在白天夜里,春夏秋冬替换。
最后的画面定格是在夕阳西下的金色海滩,一串串脚印,有大的小的,落日的余晖在海水与浪花的歌声中,绘着三个人长长短短的影子。
没过几天,苏晚接到季夏的电话,说是她跟杨竣宇准备在下个月举行婚礼,希望她可以做两人的证婚人。
对于季夏的邀请,苏晚点头说好。
然后苏晚才发现,她以前对季夏的认知有些错误,这个温温吞吞的姑娘,其实跟杨竣宇一样不管做什么事都雷厉风行。
上午给她打了电话,中午就过来叫她陪着一起去看婚纱,理由是:杨竣宇的眼光完全不能作为参考,一般他看上的都超级丑。
后来季夏给她指了指几套杨竣宇看中的婚纱,苏晚大概知道为什么杨竣宇选的都被pass了。
杨竣宇大概是占有欲的作祟,所以选的婚纱基本是有袖子的,而且是领子到脖子地方的婚纱。
每一个女孩子对婚纱都有着一个梦幻的梦,用季夏的话说:「按照你的要求,我还不如穿古时候成婚用的礼服好啦!」
而杨竣宇还煞有其事地点头,「这个提议不错。」
看着季夏气得鼓起的腮帮子,苏晚掩唇轻笑。折腾到天黑,就这半天的功夫,季夏就快很准地敲定了婚纱。
后来杨竣宇问她,要不要婚礼推迟一下,找人给她定製一套。
季夏白了他一眼,「你不想娶我就直说。」
对此,杨竣宇很冤枉,但看着季夏不断上扬的唇角选择什么都不说。
一路上,不管买什么,都是季夏拎着东西,开车的也是季夏。
苏晚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杨竣宇最开始说去执行危险任务是骗季夏的,但是他确实是去帮以前队友执行任务了。
一语成谶,任务比较简单。但是却在最后大意被人一枪打在了肩胛骨。不伤及性命,可是他的左手却从此不能再提重物,本来是想骗季夏回心转意,却发现自己左手将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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