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的执念得以消解,她却好像突然坠入了迷雾中,找不到方向,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心情不能调节的话,糰子也会被影响的。”他轻声说。
哦,糰子。
“阿晰啊。”她忽然语重心长地唤他的名字。
“……?”
她双眸如水,情深意切地望着他:“等糰子出生,你帮我带她,我去宫外放鬆一下心情好不好?”
“你做梦。”
“……”说好的做什么都可以呢?
她还没来得及装委屈卖惨,又被肚子里的糰子踹了一脚。
“……”
一脚只是个开端,糰子的连环踹直接把她所有的戏都踢了回去,她捂着肚子认怂:“我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丢下糰子呢?”
他冷眼看她,毫不同情,甚至还煽风点火:“糰子,把你娘亲的脑子踹清醒点。”
“……”
她挤出两滴眼泪,悽惨地靠在榻上:“子卿不爱我了。”
他伸出手,她立刻喜气洋洋地扑进他怀里,想要糰子连着他一起踹。没想到糰子只踹了一脚,马上就安分下来,狗腿程度让她这个做娘亲的瞠目结舌。
她眼一眨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轻笑一声:“糰子都比你乖。”
被女儿嫌弃已经够让她伤心了,闻言愤愤拍了他一下,以示不满。
“你应该还有不少话想问我吧?”她靠着他的肩,低声说。
那些突然倒地的士兵,与她一起出现的姬岑信,还有一些更深的,她不想坦白的东西。
他绕着她的一缕长发,像她以前玩他的头髮那样,在手指缠了几圈,又看着它们顺滑地溜下去:“你想说的时候会告诉我的。”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她却莫名眼眶泛酸。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她哼了一声。
他笑了一声:“那阿姻想被严刑拷打吗?”
“……?”你变了!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他像是安抚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一觉醒来会不会变好她不知道,但他这个近乎撒娇的动作让她十分受用。他的怀抱比哪里都要舒适,她左右蹭了蹭,拱出一个舒适的位置,枕着他闭上眼睛。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只是想借着他闭目小憩一会儿,没想到醒来时已经是黑夜,烛光摇曳,他还在身旁,只不过他们没有躺在中午那张榻上,而是躺在她和某人翻云覆雨过无数次的大床上。
她笑眯眯地搭上他的脖子,把他手里那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卷抽出来放在一边,问道:“把我抱过来很辛苦吧。”
他眉头一皱:“你太轻了。”眼看着他就要说出给她加餐投食的要求来,她一伸手捂住他的嘴:“我吃得够多了。”
他眉眼一弯,在她手心亲了一下。
她严肃地看着他:“你在点火。”
他眨了眨眼睛,又在她手心轻轻舔了一下。
“……”
她一把抽回手背到身后,气势汹汹:“你学坏了!”
他想了想,道:“近墨者黑?”
“……”无法反驳。
他理了理她刚睡醒的一头乱髮,问:“饿了么?看你睡得太沉,晚膳就没叫你。”
“嗯,你也没吃?”
他给她调整成舒适的坐姿,在她唇边一吻,笑道:“等你。”随后掀被下床,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她轻舒一口气,也慢悠悠地下了床。
他一回来就给了他一个拥抱,抬起手把自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个月前,我策反了蔺昭暄那支军队里的厨子,在他们今天的早餐里加了点料。”她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她自年初以来搜寻和日军花费的心力都不值一提,“蔺昭暄通知我时间地点的时候我就提前让水月去找了二哥,所以即使你没有通过他调动金吾军,他还是出现在了清澜殿。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蔺昭暄那支军队的存在,这是机密。”
她猜他将这件事绕过了姬岑信,上一世她没有看见二哥,大约是为了保全她的尊严,然而这一次不一样,有二哥在,至少可以为他增加一道保护栓。
她被他横抱起来放在榻上,她不鬆手,他只能同她一道躺下。他弯了弯嘴角,说:“有时候总觉得你预知了一切,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查到过宣王的私营扎在哪里。”
她一笑。
其实她原先也不知道,只是她记住了几张面孔,先寻人,再顺着人找到的而已。好在运气还算不错,否则就不是这样的展开了。
“这是我全部的智慧,怎么可以随便被你拿走。”她说着,问道,“你最近很閒?蔺昭暄给你泼了一身脏水,你都不用处理的吗?”
“陪你比较重要。”
她闻言一顿,收回手后退几步:“你想做昏君,我现在可做不了妖后。”
他屈指照着她额头弹了一下:“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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