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山唱歌时想到的是温潮,他和温潮曾有过很快乐的时光,后来温潮出轨,他对温潮憎恨厌恶,又暗自痛苦,便到了副歌。
许南山唱歌时各种唱腔技巧玩得飞起,而《白鸽》又是许南山重生前写的,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难度不大,因此在副歌时升了key,飙了个十几秒的high C,惊得弹幕上一片「啊啊啊,哥哥高音又进步了,high C也这么轻鬆的么?!」
但现在,他和乐生的感情渐入佳境,连带着对温潮的恨意也没有初时那样激烈了。
许南山一曲唱完了,抬头笑道:「哎呀,我觉得这首歌不适合新婚,」他想了想,「我即兴给你们弹一段吧?」歌迷们自然没有意见,许南山唱什么他们都喜欢。
许南山说着,略微思考了两秒,便拨动琴弦,弹了一个全新的旋律,这是他即兴创作的。琴声悠扬轻鬆,透着甜蜜,由于没有词,许南山便哼着旋律,可即使是这样,也是好听的。弹吉他时,许南山的目光是看着乐生的,因为这首实际上是为乐生而创作。可因为乐生在镜头后,就给了粉丝们一种许南山是看着他们唱歌的错觉,弹幕刷得更快了。
「山山是在看我!看我!看我!承包这个眼神啊啊啊!」
「前面的休想,山山明明是在看我!」
「我是山山手里的那把吉他!」
「我是山山坐着的凳子!」
「前面的是魔鬼吗?我是山山的人字拖!」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够了,山山打算把这首歌写出来吗?即兴也好好听啊!!」
隔得远,许南山自然看不清弹幕上的字,他只能看到乐生的表情,乐生的眼睛,以及乐生仍有些发肿的嘴唇。
想亲。
许南山喉结动了动,视线下移,落到乐生白皙的脖颈儿、单薄的身躯上,又觉得只是亲还不够。
弹了这个即兴之后,许南山又和粉丝们聊了几句,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向粉丝们说了拜拜,让他们早点休息,早点睡觉,便关了直播间。
「刚才是其他粉丝们的福利,」许南山拨了拨吉他弦,起身把吉他放回原位,问乐生,「你想看些什么?」
乐生刚才也看到弹幕上的内容了,暗戳戳地想了一句:你们都休想,他明明是在看我!听到许南山的话,他眨了眨眼睛,想趁机给自己讨些特殊待遇,便问:「什么都可以吗?」
许南山挑眉:「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乐生:「我想看他们没有看过的……一些特殊的……」
「他们没有看过的?」许南山有些好笑,意有所指道,「他们没看过但是你看过的多了去了……」
乐生微红了脸颊。
索性许南山没有继续调戏他,沉吟了一下后,拿了一把琵琶,坐到乐生身旁,偏头问:「我没在人前弹过琵琶吧?」
乐生摇头。
许南山点头:「那就行……我想想词儿。」
乐生以前不知道许南山还会弹琵琶,因此格外好奇他会唱什么,偏着脑袋,眼里带着期待和疑惑看着许南山。半晌,许南山手指拨了一下琵琶弦,灵机一动道:「有了!」
随即一阵泠泠的琵琶声响起: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是答儿閒寻遍,在幽闺自怜。」
这是《牡丹亭》《惊梦》一出里的,乐生读过。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
袖稍儿搵着牙儿苫也,
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是哪处曾相见……」
然而许南山狡猾得很,《牡丹亭》那么长,他偏偏唱了这几句,一面唱,还一面把那眼睛瞅着乐生,上上下下、意味深长地扫过他全身。
昆曲号称「水磨腔」,腔调柔婉细腻、缠绵悠长,一句话要咿咿呀呀唱个半天,乐生才听到第四句,便发觉不对。这一段恰是杜丽娘与柳梦梅头一次在梦里相会并欢好的情景,乐生顿时臊得满面通红,手足无措,眼睛也不知往哪儿看了。
许南山还要继续往下唱,乐生却不敢听了,腾地站起了身。许南山眉稍一挑,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乐生手指在衣角上攥了攥,飞快地比划道:「我困了……我们休息吧。」
许南山又拨了两下弦,他左腿架在右腿上,摇了摇脚尖:「不喜欢,不好听?」
「不……没有!」乐生连忙否认,手磕磕绊绊地比划,「好听的。」他并不高明地转移话题,「只是你怎么会唱昆曲的?」
许南山就等着乐生问这话呢,闻言故作漫不经心道:「跟我奶奶学的,我奶奶是唱昆曲的,我从小耳濡目染,就会了一些。」
「但是没仔细学过,唱得不大好。」许南山用看似谦虚实则虚荣的语气说,目光暗自瞥着乐生,坐等他的夸奖。
乐生果然道:「不,南山你唱得很好听!」
许南山:「你听得出好坏?」
乐生脸一红,摇头。
许南山笑了:「那你怎么知道我唱得好?」
乐生:「既然是你唱的,肯定好。」
乐生说得认真,每一个动作都比划到位,让人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他的郑重——他是真的这样认为,并非吹捧。
这极大地满足了许南山的虚荣心,起身把琵琶放回原位,笑道:「那是自然——我唱的,当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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