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推门而入,让楚知儿进去。
她一激动,慌忙上前,却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索性明净及时扶住她。
来不及说谢谢,她快步跑了进去。
当一头白髮,面容苍白的楚知儿走进书房时,诸葛榕斓微微一震。
他怔愣了须臾才回过神来。
楚知儿「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哭着乞求道,「求殿下救救旻禾,他快不行了,求殿下救救他。」
男人蹙眉,起身走到她身前,伸手捂住轻扶她的手臂,「起来说话。」
声音清冷,却莫名让人安心。
楚知儿脸色苍白,身躯不停的颤抖。
诸葛榕斓负手而立,凝眉扫了眼她满头白髮,也知晓她为何变成这般。
「他现在在哪里?」
男人问出声,声线淡薄。
楚知儿面色一喜,知道他答应救了,急忙道,「他在医馆里,民女这就带殿下去。」
他们刚走出房外,便看到远处的树下一抹瘦弱的身影站立着。
月色下,女人唇畔轻抿,双手覆在身前,一双眼眸灵动清水,好奇的看向这边。
男人心底深处盪起一抹涟漪,泛着柔情。
俊容上却是清冷寡淡,看不出情绪,「过来。」
秦陌芫微怔,这才知道他喊得是她。
男人一袭白袍,长身玉立,凤眸裹着月色芳华凝着她。
她看向男人身侧的女人,离得远看不清,却被那一头白髮刺目了双眸。
走过去,当看到那女人是楚知儿时,心底一痛,惊呼道,「二小姐,你的头髮……」
男人眉目轻敛,「你认识她?」
秦陌芫点头,「奴才也是前不久见过二小姐一面。」
楚知儿满心满眼里都是年旻禾,只是颔首。
男人凉声道,「随本宫一起去。」
秦陌芫微怔,「殿下出去,奴才去做什么?」
要跟不也是清风和明净跟吗?
明净瞪了眼她,却是一句话没有说,他可不想再受罚了。
不过看向一头白髮的楚知儿,想必应该与年旻禾有关。
一个女子能在短时间内成了白髮,是该承受怎样的伤痛?
不等男人言语,她先道,「奴才跟着殿下便是。」
走出军营,当来到医馆时,秦陌芫见到了躺在榻上,气息几乎快要没有的年旻禾。
从认识他时,她便一直觉得他好像身体有些病弱。
常年披着狐裘,衣服柔弱书生的模样,没想到真有一日他病倒在床榻上。
看来楚知儿是因为此事才白了头。
她对年旻禾的感情竟然这么深了。
楚知儿乞求道,「求殿下看看旻禾怎么样了?」
诸葛榕斓走到年旻禾跟前,一撩前袍坐在床榻上,白皙如玉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处。
房间沉寂,所有人都看着诸葛榕斓。
须臾,男人俊眉紧拢,清冷的声线夹杂着薄怒,「身体这般了还不知所谓的动用内力,是真的不把这条命放在眼里!」
秦陌芫微怔,不明其意。
楚知儿却是一震,看着脸色惨白的年旻禾,似有什么从心底划过。
当初在风城外,她被笙帡抓住,后来逃出来时碰见了年旻禾。
他救了她,那时她才知道他会武功。
也是在那时起,她发现他的脸色总是带着一丝病态的白,手亦是异于常人的冰凉。
尤其是前些十日,他与她在一起时,她更加明显的察觉到他的身体不如以往。
在那晚带着她去看繁华夜幕时,他抱着她在夜空中飞。
当时将她送回院落时,她看到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她曾问过他一句,他身体怎么了?
他只说感染了风寒。
前两日她去找他,见他脸色更是苍白。
当时被他言语中伤后,她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村子外等着他追来。
可是等了半夜他都没有来。
直到有个女子跳崖,她想要过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本想离开,却看到年旻禾飞身下。
在看到他吐血倒地,气息微弱时她慌了,也很害怕。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颤着声音,问向诸葛榕斓,「殿下,他是不是一用内力,就会加重病情?」
男人凤眸轻敛,清冷道,「是。」
楚知儿身躯一颤,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秦陌芫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
真的是这样!
所以一直将他推入深渊的是她。
他每次动用内力都是与她有关。
「他自幼被人下了一种毒,原本这种毒不会让他短命,只会让他体弱多病,但他后期练了武功,所以一旦用内力,便会减短寿命,身体变得更弱。」
男人声音冰冷,凤眸淡淡看向昏迷的年旻禾。
他自是知道年旻禾是舅舅的人,对他的家室也多少了解一些。
只怕对他下毒的应该是他的后娘了。
楚知儿心疼的看着年旻禾,走到诸葛榕斓身前跪下,乞求道,「求殿下救救他,只要能救活他,殿下让民女做什么民女都在所不惜。」
诸葛榕斓伸手扶住她,捂住未收将她扶起来,「如今救他只有一种办法。」
听到他还有救,楚知儿喜极而泣,「求殿下告知。」
男人收回手,「废掉他的武功,本宫为他配些药方,最少也能保他十年的寿命。」
十年吗?
只要他能活着,十年又何妨?
十年之后她要与他死在一起。
楚知儿心疼的看着年旻禾,问道,「殿下,废掉武功,他会痛吗?」
男人薄唇轻勾,「比起不能守着你,想必他不会在意这点痛。」
天色渐亮,始终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楚知儿一脸希冀的跑过去,满眼都是渴望,「殿下,他……」
「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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