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他。
天色渐晚,庭院中,一抹身影焦急的来回踱步。
她现在要不要逃走?
可能往哪里逃?
实在不行就重新换个装扮吗?
也不知道诸葛榕斓找的如何了,他有没有发现那人不是她?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那个人逃走不被诸葛榕斓抓住。
这样一来男人就会以为她再次消失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走出庭院,小心翼翼的来到诸葛榕斓的庭院外。
脖颈蓦然一凉,明净冰冷的声音响彻身后,「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秦陌芫转过身,讪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今天那个人抓住了吗?」
明净蹙眉,「这件事和你没关係,回去!」
秦陌芫无奈点头,刚走了两步又绕回来,一脸央求道,「明净大哥,你就告诉我好吗?那人从我们那庭院离开,我生怕他与绕回来,玩意半夜趁我不注意杀了我怎么办?」
明净轻蔑的扫了眼她,尤其是在看到她丑陋无比的容颜时,嘲笑道,「你一个小兵,杀你都閒浪费力气,滚回去!」
秦陌芫无奈,看来是从明净嘴里套不出话了。
如今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刚要转身离开,明净骤然躬身,「爷。」
她一怔,猛地转身,双眸毫无预兆的撞进一双深沉似海的凤眸。
这一刻心慌到了极点。
她止不住后乱两步,僵硬的牵扯着唇角。
诸葛榕斓步伐一顿,不意她会在这里,眸底快速略过一抹诧异。
「你怎么会这里?」
男人出声,声线低沉,透着令人无法参透的含义。
秦陌芫尴尬一笑,躬身道,「奴才是想来看看那个人殿下抓到了吗?」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有她脸上丑陋的胎记。
男人忽然敛眸,拭去眸底快要溢出的情绪,更是抑制住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里的衝动。
再抬眸,眸底清冷,声线寡淡道,「没抓住,人跑了。」
跑了?
跑了好!
秦陌芫心里愉悦,跑了那就代表她可以继续用念子的身份伪装了。
她点点头,「既然如此,奴才就先退下了。」
言罢,她就要拾步离开。
男人忽然出声阻拦,「随本宫进来。」
秦陌芫脚步一顿,疑惑的看着他,「殿下有何事?」
明净脸色一寒,冷冷的瞪了眼她,「爷的话就是命令,不得有异议和违抗!」
秦陌芫被明净突起的声音吓的惊了一瞬。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
明净忽然间后背一寒,他刚一抬头便撞上男人冷沉如冰的凤眸。
那眸底裹着警告和冷意!
明净疑惑一怔,退到一边。
他说错什么了吗?
为何爷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诸葛榕斓走向房间,一撩前袍坐在软椅上,手执书卷,眉目清冷。
可只有他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秦陌芫的身影。
秦陌芫走进来站在他对面,低声问了句,「爷找奴才有何事?」
她的声音故意粗哑,听起来像是被火烧了一样难听。
再加上丑陋的容颜和与她性情完全不同的性格,倒真是让他直接忽视了她就是芫儿这个可能。
当时只以为她只是背影相似而已。
男人翻着书卷,书房沉寂,静的只有书卷翻页的声音。
须臾,清冷的声线响彻书房,「你叫什么名字?」
秦陌芫一怔,她不过都告诉过他吗?
也对,他一个太子怎么会记住她这个小人物的名字?
更何况现在的她这么丑,他整日都是喊她小丑八怪。
秦陌芫低声道,「回殿下,奴才叫念子。」
男人再次问道,「家里可还有亲人?」
亲人吗?
她神色微黯,眸底卷着一抹伤痛。
诸葛榕斓不经意抬眸便看到她眸底快速隐匿的伤痛。
泛着书卷的手蓦然一顿,一抹懊恼划过眸底。
他怎么会问她这种问题?
「回殿下,奴才是个孤儿。」
当初参军时她告诉很多人她是孤儿,这件事随便他们查。
男人心头沉痛,放下书卷,低沉道,「过来。」
秦陌芫一怔,有些怔然,「什么?」
男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到本宫这来。」
秦陌芫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无奈之下走向了诸葛榕斓身前站定。
谁知男人忽然起身,绕过案桌站在她身前。
他身形修长,站在她面前,瞬间给她一种强烈的威严感。
「抬起头来?」
清寒的声线在书房中荡然。
秦陌芫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张的攥在一起。
这一刻她真的不懂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殿下……」
「抬起头来!」
男人再次重复,声线里多了几许凉意。
秦陌芫无奈,只得听话抬头,却撞进了男人深黑入雾的凤眸。
心神一颤,她慌忙敛起目光,儘量避开他的视线,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殿下想要做什么?」
诸葛榕斓看着她的容颜,第一次发现这胎记在她脸上竟是那般的好看。
男人忽然伸手攥住她的下颚,让她的头抬的更高。
秦陌芫身躯一僵,声音都有些僵硬,「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本宫只是看看你究竟有多丑。」
声线玩味,却偏又正经的透着清寒的气息。
凤眸紧紧锁在她脸上,细看之下,她装扮的很好,看不出来这些胎记是画上去的。
男人眸色轻敛,顺着她的耳垂扫下去。
因为被他强硬抬起头,衣襟鬆开了一些,在她脖颈下方隐隐可见暖昧的痕迹。
心陡然泛起层层涟漪。
诸葛榕斓极力隐忍着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的衝动。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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