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辰风抿唇轻笑,侧颜弧度俊眉,眉目间也晕染了几分柔情。
景泠月看着对面的年小元,附在身前的双手紧攥成拳。
她伸手扶着额角,楚楚可怜的看向诸葛辰风,「王爷,臣妾头有些晕。」
男人放下茶盏,抬眸扫了眼她,声音温润,「待会你在营帐里莫要出来了,夜深露中,别再感染了风寒。」
景泠月捏着兰花指,秀娟覆在红唇处娇羞一笑,「谢谢王爷关心。」
说着,她伸手盖在男人的手背上。
手背微凉,连着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诸葛辰风眸色微深,只是睨了眼,并未移开。
景泠月低眉娇羞一笑,微微侧眸,冷冷扫了眼对面的年小元。
正好撞上年小元看过来的目光。
见她脸色似有些微白,她挑衅勾唇。
年小元低下头,袖袍下的双手纠结着。
不知为何,看到诸葛辰风与景泠月温柔浅语,她心里竟有些憋得慌。
那种感觉让她想要离开,躲开。
年旻禾发现年小元的的情绪不对,俊眉微拢,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年小元一怔,摇了摇头,「看见噁心的东西,头晕。」
年旻禾抿唇,压抑着薄唇处的笑意。
他这妹妹真是不分场合,什么都敢说。
围场中,皇帝的声音蓦然响彻开来,「南戎质子为何还未来?」
南戎质子?
不知情的人一怔,看向围场外。
丞相眸色阴狠,低着头冷笑。
楼绍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细看之下,眉眼深处泛着阴冷。
诸葛榕斓俊眉微拢,放下茶盏,凤眸深沉的看向围场外。
诸葛辰风神色淡然温润,薄薄的唇边噙着耐人寻问的弧度。
在场的人脸色各异,皆是看向围场外。
毕竟南戎质子可是原来在南戎备受宠爱的太子,猖狂无度,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落魄了,被动到北凉做质子。
想必趁此想要羞辱她的人不在少数。
众人目光所及,围场外,两个禁卫守在两侧,秦陌芫走在中间。
一袭白衣,脸色有些苍白,却冰冷寒凉。
腰间绑着白布,里面像是缠着一个罐子。
她走到中间,跪在地上,声音冰冷,亦如寒冬,「奴才参见皇上。」
众人目光各异落在她身上。
嘲讽的,得意的,讽刺的,看笑话的,还有复杂同情的。
她低着头,毫无畏惧,周身的寒气比死人的气息都浓重。
对,一直萦绕在她身上的总有一股子死气。
诸葛榕斓俊眉紧拢,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
年旻禾看着跪在中间的人,眉心紧拧,眸底裹着怜惜和心疼。
那种心疼是对兄弟的心痛。
这才多久,一朝太子竟然变成了别国质子。
国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秦陌芫,又扫了眼皇帝身侧的诸葛榕斓,神情有些凝重。
皇帝也未让她平身,就那么让她跪着。
看着众人,沉声道,「此次狩猎亦如往年,会武功的带一个不会武的,获胜者,朕就将龙符柱赏给他。」
秦陌芫始终低着头,唇畔紧抿。
她知道皇帝将她一同带来,势必是有丞相与御史台主在背后搞鬼。
不过幸好她来了。
这龙符柱她方才在走进围场时看了一眼,是真的!
当时的假龙符柱她做了一个标记,只有她能认出来。
虽不知龙符柱为何会落在北凉皇帝手中,但她一定要得到它。
那是她的传家之物,不论在任何时空,绝不能落到外人之手。
想必待会的狩猎,皇帝也会让她一同参与。
她之前就看得出来,皇帝想除掉她,因为诸葛榕斓与她走的太近。
并且有种不同寻常的关係。
一朝皇帝,怎会容忍自己最看重的皇子做出逾越之事。
如今诸葛榕斓忘了她,而她也失去了势力,成为落魄质子。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皇帝自然更是留不得她。
在南戎,慕容燕璃对她说过,通知了这边人,让她过的不会舒坦。
想必与慕容燕璃勾结的人应该是丞相了。
她随时南戎质子,但生死早已不被他人重视。
即便她死在这边,慕容燕璃也不会向北凉讨要说法。
围场的组队,其他人已然选好。
只剩下诸葛辰风与诸葛榕斓还有楼绍。
皇帝看向他们几个,目光落在秦陌芫身上,冷声道,「慕容芫,朕听闻你只会些拳脚功夫,也算是个不会武的,朕便帮你选了。」
皇帝扫了眼下方,最终道,「你与御史台主楼绍一队吧。」
秦陌芫脸色冰冷,沉声道,「奴才遵命。」
她何尝不知,皇帝这是故意的。
她曾经害的楼绍被罚,如今楼绍又岂能放过这个羞辱她的机会?
忽然间,她听皇帝低喝一声,「你做什么去?」
周围的也瞬间沉寂,她甚至能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秦陌芫凛眸,刚要抬眸看一眼,眼前却是一暗。
随即,手臂一紧,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道拽起。
鼻翼间萦绕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她心头一震,抬眸撞进一双漆黑薄怒的凤眸。
「放开!」
她想要挣开,男人却攥的极紧,沉寒的声线砸了过来,「你不该是这样的。」
说完,他微怔,凤眸里的怒意更甚。
秦陌芫讥诮挑眉,唇角的讽刺显而易见,「太子殿下似乎很了解奴才?」
男人没有再看她,而是看向皇帝,语气沉寒,却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父皇,慕容芫跟儿臣一队。」
言罢,完全不给皇帝说话的机会,拽着她大步离开。
围场中的人脸色各异,唯有皇帝的脸色最为难看。
沉怒的眸子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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