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这些话我不会在她面前说太多,如果她想听,我会说。但未来这么远,我更愿意用每天来证实我的话。”
“其他人来问,我也不介意回答。”
从一开始,方渡青就不敢回应这份感情。
因为她觉得亏欠,觉得自己的起点并不纯粹,这是时遇殊的工作和职责,他逃不开,却能昭告天下,来宽她的心。
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会在意相差十年。
感情的萌生,只需要一个瞬间,一个眼神,他很确定自己心中在想什么,不介意她,不介意她的家庭,也不介意小姑娘心中复杂又卑微的小想法。
只是想照顾她,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知道了,小殊哥。”
男人已经转回去,少年能看清他眼中的亮光,笃定又不可撼动。
他随即起身,结束了这一场本就不是对峙的提问。
“我走了,有空去看看自华姐吧。”
“好。”
时遇殊低头,又继续投入了工作。
陈如许带上门,最后看了一眼。
适合方渡青的,应该是这个男人。
他看过她的软弱,无助和挣扎,带她从饱受内心煎熬的困境中走出,为她安置一切,为她指了一片新天空。
五月底,时遇殊到达时自华拍戏的地方。
是个古典园林,剧组花大钱搭建的实景,并不如外头燥热。
时自华的助理把他接到房间,才恭恭敬敬地开口,“华姐现在正在拍戏,晚上十点才收工。”
“知道了。”
他一路奔波,疲劳至极,只想倒头就睡。
等小助理走了,时遇殊立刻扎进卫生间,洗了个战斗澡,沾床立刻沉沉入睡。
再醒来时,天色已黑。
他推窗,山里不比城市,并没有成串的灯光,月色星辰,正好是最真诚的指引。
回忆起小助理的话,餐厅就在楼下。
时遇殊换过衣裳,下去寻吃的。独自一人,并没太多讲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一碗麵。
餐厅人并不少,来往嘈杂。
他并没入耳,只是惬意发着呆,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从时自华里找到有用的信息。
第一次调查自己的家人。
时自华身在娱乐圈,交际复杂了些,冗杂的资料被规整起来,也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信息。
吃完面,时遇殊买了瓶水,自顾自到了拍夜戏的地方。
找来小助理,把他捎了进去。
自然没告诉时自华。
他嚼着柠檬味的糖,咬破还有隐约薄荷香气,靠在椅上,面前是乌压压的人群。
歪着头,能看到时自华在候场。
服饰妆发倒是简单,白衣,一隻玉簪,赤着脚,正低头看剧本。
无需刻意涂抹妆容,也能瞧出几分憔悴。
时遇殊舔了舔唇,眯起眼,右手抓着扶手,不自觉加了几分力。
十分钟后,正式开拍。
观看片刻,时遇殊看出点门道来,原来是一场女主做梦的戏。
只是梦境太悽惨了些。
人工降雪纷纷扬扬,大风送起,偶尔迷乱了人眼。
他悄然起身,站到了柱子后,这个距离能看到时自华的神情。
她眉蹙起,唇角微颤,手中捏着一把剑,仰头看了看天,有泪渗出,却迟迟不落,在眼里盘盈出厚重的悲伤。
“我以为,你想要的不过是我从高位落下。”
“现在我已一无所有,唯剩一颗心,捧到你面前。你却再也不要,甚至不惜踩踏几脚,让它碎得更快。”
“爱情也能算计到如此地步,是我错,自以为看过一切盛景,以为就凭简单的承诺却足够撼动所有犹豫。”
……
字字含情,呼吸间都是失落到极点的凄冷。
时遇殊低头,看不见人,颤抖的声音却仍固执入耳。
他合了合眼,转身从还在啧啧称讚的人群里走了出去。迎着风口,独自站了会。
刚才那一幕,他都说不清,是时自华演技太好,还是别有他情。
走上楼,时自华有些疲倦,手里捏着手机。
等了二十多个小时,仍然一个电话都没有。
在戏里狠狠哭了一场,导演喊过卡,她仍情难自禁,大颗大颗泪水往下滚,在脸上划过,痕迹滚烫又清晰。
夜深露重,她的房间在独一层,只能听到自己歪歪扭扭的脚步声。
“姐。”
门口处站了一人,身形高瘦,隐在高悬壁灯光芒触及不到的暗处。
时自华以为是错觉,那一声极低又哑。
像是压制着什么,又像是嘆息,悠悠刷过耳边。
下一瞬,时遇殊走到走廊正中。
“你怎么还没睡?”
她勉强打起精神,明白时遇殊这一趟大概是为了什么。如果自己不全心应付,是无法宽他的心。
“聊聊,反正你应该也睡不着。”
右手正伸到大包里,摸着药瓶,听到时遇殊清淡的一句话,时自华顿住,抽出,顺了顺长发,“行,去楼下等着。”
他没动,站在路中。
时自华抬眼,还想说什么,他慢慢走到她面前,“姐,我们好好谈谈,不逼你。”
“所以,你别吃药。”
时遇殊拿起她的包,并没费什么力,就摸出那个小药瓶,在她眼下晃了晃,捏在掌心,大步下了楼。
人已走远,时自华靠在墙上,嘆了口气。
半晌,摸出一支烟,抖着手点燃,送到唇边,用力吸了一大口。
下颔崩成一条线,雪白脖颈上青筋毕现。
这时候烟糙反成了麻醉剂,她眯着眼,三两口抽完一支,脑袋又慢慢听到了周围的声音,风吹叶响,蝉鸣声声。
揉了揉眉心,时自华去开门,将包扔进去,环顾了下房间,利落缩了门。
只是下楼的步伐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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