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生顶着硕大的头在神见之森里晕头转向,险些走错路,狼狈之余还不免庆幸,幸亏不是雪日,不然天地一色,更加容易迷路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泽生的天启天赋无人能及一般,神见之森格外给面子,刚一入冬就下了一场大雪。果如泽生所料,神见之森天地一色,唯有一团金黄,跑得飞快。
洛洛轻巧的在枝桠间纵跃,间或躲开自身后飞来的石子,难得的是,竟未惊落一片雪花。周偈循着洛洛的身影,在林间树下疾驰,时不时的抬手甩出一颗石子,精度和力道都拿捏得很好。可惜洛洛的身影太过诡异,周偈几次都未能得手,边追边想出一条妙计。先用右手弹出一颗石子,未等劲力用老,左手紧跟着将剩余的石子全部甩出。
前面的洛洛躲开先至的石子,未想后面紧跟着一堆的石子,躲闪已来不及,但洛洛却丝毫不慌,抽出双刀,只用了三招,就将石子全部格挡,还抽空打了一颗回去。
周偈见状,刚要出声大讚,就见有颗石子衝着自己飞回来了。周偈也未见慌乱,甩出佩剑弹开石子,随后就和跟着石子一起而至的洛洛战到一处。
宝剑对双刀,少年战半妖,那是绝对没有胜算的。洛洛左劈右挑,周偈的剑就莫名其妙飞了出去,只剩周偈捂着自己的手腕叫疼。
「没事吧?」洛洛忙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捧起周偈的手腕,左看右看,自责的说,「怪我,没掌握好力度。」
「我要告诉苏讲席!」周偈撅着嘴道,「师兄仗着自己大欺负小师弟。」
「我可没有!」洛洛听闻大惊,忙辩解道,「只是切磋,切磋而已。」
「那我要告诉御神!」周偈的嘴撅得更高,「半妖欺负皇子了!」
「没有啊!」洛洛有些急了,原本就微垂的丹凤眼一着急显得更加委屈巴巴,不知所措的摇着周偈的手,小声哀求道,「秋阳,你千万别跟御神告我的状啊!」
「嗯?」周偈立起了眼睛,「你叫我什么?」
「啊?」洛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躬身行礼道,「公子恕罪。」
「叫的不对!」周偈怒道,「本王有封号!」
洛洛彻底傻了,又惊又恐,一张脸更加愁苦。周偈看着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终于撑不住笑了起来。
「你……哈哈……你怎么……哈哈!」周偈笑了半天才止住,给了洛洛一拳,说,「我在逗你呢!」
洛洛想了想,才明白周偈的意思,方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抚着自己的胸口说:「吓死我了。」
见到洛洛的神色,周偈忍不住又偷笑起来,边向千落庄走边问:「我问你,虽然我又输了,但你觉得我较上次是不是有了长进?」
「是。」说起周偈的武技,洛洛总是十分严肃认真,「准头和时机都好了很多,假以时日,一定能打赢我的。」
「为什么要打赢你啊?」周偈不解的问。
「若是你能打赢我,起码在这界灵殿就能位列上乘了。」洛洛的表情认真得一塌糊涂,仿佛在说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这样的话,就不怕别人欺负了。」
「有你在我还会被别人欺负?!」周偈反问道,「那要你这个半妖常随何用?」
「可我又不是你的半妖常随。」洛洛满脑子问号,「又不能天天跟着你,万一……」
「万一你个鬼啊!」周偈对于洛洛的不开窍十分无语,丢下一句「将来会是的」先跑回了千落庄。
庄口,周偈的侍人看到周偈回来,如久旱之人盼到甘露般差点哭了出来,急急的说:「殿下可回来了。」
「怎么了?」周偈看着侍人急出的一脑门汗,纳闷的问,「出什么事了?」
「皇后懿旨,召殿下速速进宫。」
第16章 16. 欲加之罪
白日里还晴空万里,午后却开始转阴,风也越来越大,待到落日时分,黑云已经压住了半边天。
锐儿伏在紫微宫正殿的地上,心里压的黑云比窗外的还要阴郁,可即使如此,也阴郁不过武兴帝的脸色。
「说吧。」武兴帝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喜怒,「你这三年拥兵风州,却和界灵殿书信过甚,所为何由啊?」
周佶同样伏在地上,冷汗已经浸湿中衣,听到武兴帝问,又伏低了一些。
「吾在问你,怎么不答?」
周佶没有办法回答。
「殿下实在是胡闹!竟然和一介半妖有了私情!」
「殿下可知通启年间发生的事?若不知,那殿下可听说过,先彰王是如何死的?」
「殿下不懂这其中的厉害,那就怪杨煊,放任了殿下。今日既已如此,就请殿下快刀斩麻,免得徒留祸端。」
「皇帝心重,殿下务必要警醒啊!」
「殿下,听杨煊一劝,就当大梦一场,全忘了吧。」
杨煊的警告和规劝声声在耳,周佶实在无法回答武兴帝的问题。难道要告诉皇帝,这三年来自己一直和界灵殿的半妖雀鹰传情,难道要将这三年来素素回的每一封信都呈给皇帝吗?那岂不是无端又牵连了素素?绝对不行!
周佶稳了稳神,打定主意,开口道:「儿臣不知父皇言下所指,戍卫风州三年,儿臣只用七杀军的信雕传过军报,未曾与界灵殿有过任何往来,还望父皇明察。」
「你这是不认?」武兴帝冷哼一声,丢给周佶一沓信纸,「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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