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赖枫微旁边,手肘搭在他肩膀上。
看来她兴趣确实广泛,热情依旧充沛。
袁野泉的来电非常具有即时性,但接起电话说话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尤风风。
「尤叙!你看见那张照片了吗?」背景里有小孩口水满溢的哭声。
「……什么照片?」
「刚袁野泉给我看,一导演,你也认识,叫赖什么的,跟何犀好上了?」
末尾的字莫名刺耳,尤叙听着皱了皱眉:「不清楚。」
「你快看看啊!朋友圈里!温非尔发的!」
「没什么可看的。」
说罢生硬地挂了电话,连敷衍的再见都没有。
易拉罐被捏扁,飞碟一样钻进垃圾桶黑洞里。
温非尔夜里刚收工,坐在酒店里疲惫地卸妆。手机震动,弹出消息。
【你最近在拍什么戏?】
【一文艺片。】
【在哪里?发个坐标。】
【剧组签了保密协议的。你有什么事?】
屏幕顶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输了又停,停了又输,反覆多次。
【何犀在吗?】
温非尔嗤笑,截了个图发给何犀。
而何犀正在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开会讨论次日的拍摄,听到声音瞥了一眼屏幕,点开图片,暗自冷哼了一把,刚拿起来想回復,就被赖枫微点名。
「何犀,开会的时候专心点。」
她在周围几人同情的眼光中迅速发了个红叉过去,然后佯装无事地关了手机。
温非尔看见那个红叉,也不着急回復,按着化妆棉耐心等待眼线化开。
擦拭完全脸,她又细緻地卸掉四肢的防晒。
最后点上香熏蜡烛,关了大灯,泡进浴缸里,长舒一口气之后才復又拿起手机。
【M古镇,具体哪里就不说了,不然我会违约,你来了自己找吧。】
☆、30-次等玫瑰色
清过场的植物园像个真实云雾森林,充斥着草木土壤的潮湿味道,清凉水雾在小腿高度蒸腾。
赖枫微在空中拘了一把,问道:「何犀,这低温室是不是很适合拍一些特殊戏份?」
何犀仔细看着假山泉和漂流雾中盛开的寒兰,低声细语,好像提高分贝就会吓到植物:「那还得再清一次场,工作人员也得出去。」
「就这么办。」
人生第一次有机会围观这种玫瑰色戏份的拍摄现场,何犀迅速抢占了前排。
她站在巨大的芭蕉叶下面,透过监视器观察着男主角耸动的背部肌肉,可没多久就感到失望。
怎么看都差点意思。
她见过比这更好看的后颈、宽肩、上臂、肩胛、腰窝,某些时刻就像是身体舒展、飞奔猎食的雪豹,沉郁又暴烈,一度让她欲罢不能。
可惜那位蛰伏的雪豹不太懂人类的语言。
于是何犀顿感兴致索然,拿着喝空的茶杯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雾室,找了个有光的空地,戴上墨镜,坐在摺迭野营椅上撑着伞晒太阳。
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她这样虚睡也能做一场长梦。
绛紫色的夜空,明黄色的射灯,她坐在艾菲尔铁塔下面,抬头看见一隻雪豹在上面爬铁架子。
很有社会责任感的第一视角人物突然大喊:「快保护珍稀动物!」然后立刻脱了鞋子跟着往上爬,那叫一个着急,颇有陆依萍在塔桥上找她的刺时那种神神叨叨的孤勇。
这铁塔被灯照得可真烫,她觉得腿被灼烧着,双脚尤其炙热。
雪豹爬得又高又快,渐渐没了影子,甚至可能根本没存在过,她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成了少年派。
脚下一滑,她在战栗中惊醒,才发现伞已经脱了手,心有余悸,赶紧抓起茶杯喝水压惊。
随即觉得不对——伞不仅脱了手,还被立在了座椅缝隙里,正好能挡住她大半个身体,她之所以在梦里觉得热,是因为腿上盖了件外套,脚又胡乱伸到了小阳伞的阴影外面。
她之前喝完的那杯茶也被续上了。
还在手头这件宽大的牛仔外套上嗅到了一点烟味和熟悉的皂香。
何犀吐了一口气,用两根手指捏起外套,随意放在旁边沃草覆盖的空地上,然后理了理头髮,拎起椅子和茶杯回了室内。
收工之后她和温非尔坐一辆车回酒店,依旧不坐副驾驶。
她好奇:「你们拍这类画面会不会觉得尴尬?毕竟是……真实情侣嘛?」最后几个字特意压低了声音。
温非尔裹着薄风衣,无所谓地说:「不是情侣啊,也不会尴尬。」
「哦,懂了。」
「我得像女主一样爱他,所以只要在片场,就儘量保持不出戏。」
「所以你是为了找戏里的感觉才?」
她挑眉:「一半一半吧。」
何犀敬佩地望着她:「那可真是很敬业。」
温非尔笑了笑,云淡风轻:「这部戏要是不行,我爸妈应该要让我回家结婚了。」
何犀心里咯噔一下,苦笑道:「我懂,所以一直躲在外面。」
二人互相耸耸肩,默契地终止了话题,各自望向车窗外。
安静了一会儿,温非尔想起来昨晚的消息,又问:「哦对了,今天你见到尤叙了吗?」
「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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