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她的眼睛。
「为什么要亲我的眼睛?」江舟抬头问。
「因为你的眼睛里有我。」而且是,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又问。
「什么?」她突然有点断片。
「小舌头。」季岸在她白嫩的脖颈间轻轻摩挲。
「昨天觉得吞咽有点不舒服,今天早上开始疼。」江舟回答。
「怎么不早告诉我?」季岸问。
「我自己就是医生。你会比我专业吗?告诉你也没用。」她把手覆盖在他的手上。
「我可以帮你缓解痛苦。」他很认真地说。
「怎么缓解?」她问。
「亲亲你。」他说。
江舟笑着把他的手拿下来:「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自学成才。」他说。
江舟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始终没有弯下来。
…
「丁义博的忏悔信,你都看了?」她问。
「嗯,看了。」他回答,末了又补充一句,「想看?」
江舟摇摇头:「这信是写给你们的,我既然做不到感同身受,那就不必看了。」
季岸很喜欢江舟的性格。
很多时候,对于别人的事情,我们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的。
既然做不到感同身受,那就不要去了解、不要去刨根问底。因为往往别人告诉你,是希望与你产生共鸣、希望与你同仇敌忾、希望与你同悲同喜的。
如果你不能给他一个最期望的回应,那就索性保持缄默、不去参与。
「这些证据,足够了吗?」她问。
「够了。」他回答。
她从裤兜里掏出那把钥匙,盯着沉思。
一把做工精细、结构十分复杂的钥匙。
这类钥匙的门锁,一般安全性都很高。
「主山上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直接去顾子期家。」季岸说。
「不知道去了那里,又会收穫怎么样的『惊喜』呢?」江舟突然觉得不安,因为他们猜测,他们这些人之中有内鬼。
顾子期,应该会给出最后的提示。
「不管是谁,我都会对抗到底。」
…
…
到达夷山站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
这个时候,主山上的风格外的冷。
丁一粲第一次直面这么多的墓碑,一下子手足无措,僵在原地。
在这一刻,她才感受到了一点周映光那天的失控、崩溃、撕心裂肺的质问。
从前爷爷一直教导自己要站有站资,坐有坐资,但站在这十二座无名冢之前,她觉得自己连腰都挺不直。
那种萧瑟、凄清之感,让丁一粲觉得自己仿佛是上了断头台,而且底下空无一人。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对不起,各位哥哥们,冒昧前来,打扰了。」
「我是丁一粲,是……丁义博教授的孙女。」
「真的很抱歉,或许你们根本不想见到我。但是今天,我还是来了。」
「这一次,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虽然这份道歉迟到了整整八年,但是,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丁一粲把提前从季岸手上拿过来的忏悔信翻开:
「社会的各界人士,你们好。我是丁义博,wind计划的开发人。
八年前,曾经在畹町发生了一起疑因研究人员操作失误而引起的爆炸,令其中的十二位研究员遭受到了社会的批判与指责。
而我,真正的罪人,却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享用人血馒头。
今天,我要说出八年的真相,并且揭露C.R公司的阴谋,还十二位无辜的研究员一个公道。
……
因为我的私慾,葬送了十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是一个真正的罪人,我接受各界人士的批判。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人世,我想用我的死,来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周齐光、季岸、陈醉、李成、周汉青、阮誉悯、洛南祈、傅安、陆图南、夏寒、余骋、范星野。
请记住他们的名字。
最后,对不起。」
丁一粲的声音仿佛天外一缕游魂,悲切却又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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