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闫平时对自己的要求极为严格,昨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宿醉。
手机页面提醒有一条简讯:
「谢谢你。」
来自于江舟。
屏幕的光一直亮着,画面就如静止了一般,握着手机的手一动不动,直到亮光自动熄灭。
上学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会夸成闫认真、优秀、能干。
他对于一些无法解答的难题,尝尝废寝忘食,整夜整夜地思考。
但很多时候,朋友们会嘲笑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特别是和他那爱玩爱闹、永远把自己打扮得帅气英俊的弟弟相比之后。
家里人也更疼爱弟弟,出了事,总有大哥成闫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笑他,年纪轻轻,头上已经熬出了白髮,哪个女孩会看上他?
做事认真刻板、执着于求得结果,不就是认死理吗?
是啊,他认死理。
已经守了江舟十年,还怕再多几个十年吗?
人生不过就那么几个十年。
何况他也不再年轻了。
他认了。
「我会一直在上海等着你。」
发送至江舟。
来自于成闫。
……
两个人坐上了回夷山的飞机。
在起飞之前,江舟又打开了一次手机页面。
「我会一直在上海等你。」
还真是像他孜孜不倦读书时的样子。
江舟想笑他两句,扯着嘴角,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攥了攥手机,然后关了机,不知是什么表情。
季岸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的愧疚、挣扎和……决绝。
其实他们三个非常像,都是倔驴,倔得很。
「他很好。」季岸对于成闫由衷地夸讚。
明明那么爱,却还是愿意放着江舟去夷山完成梦想。
这不是因为不够爱,而是爱得深刻、理智,所以才愿意去成全。
因为爱是克制。
碰到这样的情敌,才是最可怕的。
「他确实很好,」江舟转过头,对上他的眼,「可是你知道我爱你。」
如同白色的大鸟,飞机穿破云层,飞上高空。
在距离地面7000米的高空中,你对我说:「可是你知道我爱你。」
这是江舟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三个字,他没有想过会是在这个情境下。
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说。
「我也爱你。」他听见自己说。
如果四下无人,不管在一间闷热的小屋里,还是在清凉的山水间,或者在萧瑟的荒草地里都好,他都会紧紧抱住她、亲吻她。
……
季岸和江舟下了飞机,是周映光来接的。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江舟一见到周映光,就感觉他的不对劲。
他们没想到的是,离开了短短两天,夷山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徐阅受伤了。伊……丁一粲和徐阅的太太程珈文都失踪了…」周映光发白的嘴唇如同一条蠕动的幼虫。
「什么?!」季岸和江舟同时惊呼出声。
……
两天前。
「都准备好了吗?」徐阅问身边挂完电话满头大汗的傅然。
「好了。安排了三辆车跟着,一共四辆车。可是,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傅然说出自己的想法。
夷山的车本来就不多,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就更少了。
徐阅想了一下,说:「三辆车,12个人?你是不是把蹲守周映光家那批都召过来了?」
「对…对啊…是你说一定要保护好丁一粲的安全,千万不能被他们给抢了我才…」傅然慌张地说道。
徐阅两道眉毛快要皱成一个川字。
人手太少了,都调配不过来。
「我也觉得三辆车太引人注目了。不如撤掉两辆,队里的人手本来就不多,三辆的目标太大,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异样。」程珈文拿着徐阅的外套,走了出来。
「珈文?」
「嫂子?」
程珈文晃了晃手里的外套:「今天天气冷,不要忘记穿外套。都已经深秋了,你看你,还是套着短袖!」
微微责备的口吻,更多的却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关心。
傅然一个母胎单身狗听了,对着徐阅一阵挤眉弄眼。
「小傅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你们跑东跑西容易出汗,那就平时在车里多备些毛巾、水和外套。你看看,跟着徐阅,尽学些坏习惯。」
程珈文虽然是对着傅然说的,却句句话都离不开徐阅。
「是是是,嫂子说的是!小的一定谨记!还会好好监督老大。」傅然伸出手,表忠心。
反观一旁的徐阅,却依旧是这副样子。
「你刚才说只跟一辆车?」徐阅问程珈文,觉得妻子平日里看起来柔弱,或许此时有什么想法。
连傅然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嘆:老大真是块木头!
你侬我侬、情深似海的氛围都起来了,他居然还想着公事。
「虽然我不太了解这件事,但是,如果你们是要悄无声息地把人送走的话,四辆车确实是太显眼了。」程珈文看着徐阅说道。
「继续说。」徐阅一脸严肃,好像把程珈文也当成了自己的下手。
程珈文似乎是受了鼓励一般,说了下去:「徐阅,三姑妈病了,正好就住在那里附近,你送我去吧,咱们一起去看望一下。」
「啊?」傅然听得一头雾水,不是说意见吗,怎么开始夫妻家常了?
徐阅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本来这件事是不应该让程珈文参与进来的。
就没有这个规矩。
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
人手不够,因为没有逮捕令又不拨人下来,情况很是艰难。
「你确定?」徐阅郑重地问程珈文,如果她有任何的犹豫,他就不会让她冒险。
「只要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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