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他听到,这观察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然而沈君浩此时,却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瞭然的微笑。
「虽然和我说的有点出入,但结果来说还是那少年赢了吧。」
另一边,那个解说男又开始了:「不过接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罗百川是什么人,经营整片毒品区的枭雄啊,死在他手上的人比对方吃过的米还多,大场面经验不知要丰富多少!」
周围的人难得地点了点头。虽然平时这傢伙的预测基本等于胡扯,但唯独这句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在监狱里,罗百川表面上只是个带着小弟四处惹是生非的混混头子,可这是因为在这里他无法培养发展太大的势力。在入狱前这傢伙好歹是一方豪强,各种勾心斗角的情况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了,绝对不能用一般的混混看待。要是项南星真因为赢了这一场就沾沾自喜,那接下去等待他的,说不定就是一场大溃败。
现实直接打了他们的脸。从这一轮开始,项南星竟像是开了挂一样,势如破竹。短暂的相持之后,第六轮,项南星又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三连胜」拿下。然后是第七轮,第八轮,项南星连胜两场,一直到第十一轮,罗百川才艰难地扳回一城。
儘管罗百川在输掉第二回之后已经开始克制自己的筹码,但输了终究还是输了。输掉的这四次让罗百川失去了超过四十个筹码,可赢回来的也就十一个。算起来,他开局到现在竟然已经输掉了三十多年的刑期!
「怎么可能!」解说男几乎要疯掉了,「这种一面倒的情况,完全不科学啊!」
「三连胜」本来就是个容易演变成长期战的游戏类型,双方机率均等,很容易变成你来我往的拉锯战,这种在开局不久便有一方打出明显优势的局面并不常见,也难怪连围观的群众都渐渐热情高涨。
沈君浩却在一旁暗笑。这一片只有他看懂了刚刚项南星玩的把戏。因为那些对话根本不是密谋时说得太大声的失误,而是故意要放给对方听的!
从动作上说,罗百川毫无破绽。或许是天赋异禀,他的每一次取牌的动作都像尺子量过一样,根本无法从手指上判断他要出的牌。儘管项南星可以观察其他的动作,但是少了这最关键的一环,始终还是不保险。
所以最后,项南星毅然选择了另一条路。
既然没有破绽,那就自己製造出破绽!
他故意把音量控制在罗百川隐约可以听清的大小,让后者以为自己的出牌动作真的有问题。为了克服手指分开的问题,他会下意识地让手指并紧,这反倒让每次出「石头」前的动作无比显眼!
一旦可以看穿这点,项南星想输都难了。
「暂停一下,我要休息。」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罗百川却第一次出现了示弱的态度。主持人林木森征求了项南星的意见,同意了。
「阿星,你好厉害!」肖乐平兴奋地摇晃着项南星,要不是顾忌到罗百川在对面,他简直想跳起来扑到他身上,「你看那傢伙的脸,整个都黑下去了,我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呢!」
「嗯……还行吧。」
此时项南星渐渐从刚才那种精神集中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全身竟然感到一阵虚脱。面对肖乐平的夸奖,他无力地笑了笑,反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初次尝试「逆境游戏」,感觉竟是如此的累。
「不过,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呢?」肖乐平疑惑。他指的是最后项南星输掉的那一局。既然已经成功诱导对方露出破绽,按理说项南星很难会连续输掉两局。而且从他的作战方式来说,要想靠观察对方来预测出牌,自己这边应该要更晚出牌才对,然而在最后那两轮,项南星却都是先出牌的那个人。
「其实刚才那一局我也有机会拿下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放一下。」项南星擦着汗,「因为我从他微动作里读到了其他的信息,他开始想『退缩』了,并且有很深的『怀疑』。」
「怀疑?」肖乐平歪着头。
「怀疑我作弊呗。不过想想也正常,一般来说这种靠运气的游戏很难出现一方连续获胜的情况,而且还来得这么快。再加上我拖慢节奏,留到他后面出牌的动作也太明显了,做太多的话很容易被发现问题的关键,所以我还是决定偶尔换一下做法,反正已经有收穫了,输一些给他也没什么损失。」项南星耐心解释,「放长线钓大鱼,如果这个时候让他跑了,我们的目标岂不是就不能实现了?」
肖乐平听完反倒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阿星,我在想要不算了。」他说,「像现在这样好歹已经有了收穫,打个九折也能减刑不少啊,何必非要照计划来呢。我感觉这个游戏越到后来压力也越恐怖,走到计划那一步更是难上加难啊!不如接下来趁乱赶紧捞多几个筹码,然后申请结束游戏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你……怕你一时不小心,反而……」
「没问题,我能赢。」
说完这句话,项南星的神经仿佛又变回了刚才那绷紧的状态,一度涌入大脑的垃圾再次被扫除一空,他几乎是瞬间调节到了最佳的状态,准备重回战场了。
「肖乐平,谢谢你的关心。」他又重复了一遍,「没事的,我能赢下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肖乐平也只能握拳:「嗯……那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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