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自己为什么年龄不够,为什么对上学这件事还在执着不能下定决心马上去工作。为什么手里紧紧攥着人生最后的稻糙不肯放弃,还在为明天下注,奢求未来能有所不同。
她相信学习是唯一的出路,是扭转满盘皆输的人生最后一个砝码。所以,抱着赌徒的侥倖,她继续学习。
赚钱当然很难,专业也不太好找兼职。她在商场发过传单,快餐店当过服务员,当作家的助理跑过山区介绍当地各种水土风情……赚回来的钱不多,她一直存着,就等圣诞这天能让小朋友开心开心。
这世界没有免费的蛋糕,不过没关係,陈果自己去赚。
圣诞节那天陈果买了小桔梦寐以求的小熊玩偶,带着她在安泰百货吃喝玩乐。小桔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望着姐姐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那是她们俩最快乐的一天,没想到也是最后一天。
小桔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聪明懂事有无限的可能,不该匆匆离去。
弹指如子弹的银髮男人,可以隔空取物的刺猬头高个男人,还有戴着棒球帽手臂如利刃的矮个子男人,这三个人的样貌声音和体型陈果铭刻于心,以至于这个双眼发蓝明显已经感染病毒的短髮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眼就认出了。
体型和声音都吻合,技能也一模一样。虽然装扮不同,甚至衣着所显示出的性别也不同,但陈果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就是银髮男人的走狗之一,戴着棒球帽的矮个子。
十多名武警将她包围,医生早就落荒而逃,短髮女人被一圈黑洞洞的枪口所指,没有一丝恐惧。
武警们自然都看见了她身后被切割的玻璃屋。玻璃屋被消去了一个斜角,切割面非常平滑,连带着屋里的人也被斩成两截,血腥味布满整个隔离区。得是什么样的武器才能造成这等杀伤力?
武警们都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瘦弱女子,她穿着骯脏的衬衣和牛仔裤,和其他灾民没有区别。更重要的是,大家都发现了,这个女人手中没有任何武器。
站在后排的阿六和王庚互相看了一眼,都在怂恿对方上去盘查。怂恿别人容易,自个儿倒是有所顾忌完全不动。
“王哥,你还记得吗?”阿六滚了滚干涩的喉头,“之前我跟你说过,咱们有战友死得很奇怪。”
王庚心神不定地分他一眼。
“你看后面的玻璃屋,弄成这样,能是人干的吗?”
“嘘!别废话了!”王庚听他说话就烦,“除了瞎製造恐怖气氛你还会干嘛!”
“王哥你不信的话上去呗?”
“你怎么不上去?”
“我怕。”
“这么孬,我就问你丢不丢人?”
“你不怕你上去啊。”
就在他们互相挤兑的时候,有人上前了。
“滚回你的屋子里。”那是阿六的同乡,和他一起入伍的林勇。
林勇仗着自己戴着防毒面具并不畏惧这个双眼发蓝明显已经被感染的女人,他揣着枪直指对方,走了过来:“想要活命的话转过身躯,把你的双手放到脑后!”
女人看着他不说话,脸上的笑容却未变,一双又大又蓝不像人类的眼睛盯得林勇浑身不舒服。
☆、第四十五章 不同物种
手无寸铁的短髮女人背对着三十多名持枪武警,她高高举起双手看似毫无防备,脚下是被林勇的血洗刷的地面。
林勇残留的一隻眼睛睁得浑圆,眼白全部变红,不时抽搐几下。
短髮女人细长的手指挑衅般轻轻拨动:“怎么,没人来抓我么?”她回头,“那我来抓你们了。”
疯狂的枪声在隔离区响起,伴随着尖叫和骚乱,持续了整整两分钟才停止。
随后长如一世纪的沉默中,武警们似乎亲眼看见了地狱的真面目。
无数双军靴混乱地敲击着地面只为了逃命。阿六第一个夺门而出,奔得太用力重心失衡,一下子栽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他还被撞得头晕脑胀之时有人摔在他身上,他吃疼地踹开对方,这一踹居然将对方下半身踹飞了出去。
“阿六……救我……”那人早被拦腰斩成两截,腹部以下浸在血里,绝望地抬起手来跩阿六的裤脚。阿六恐惧地大叫,用枪柄猛击对方脑袋。
狭窄的门像放闸的闸口,一瞬间涌出的武警各个面色如金纸,不管不顾地从半截人身上踩过去,夺路而逃。门就那么大,跑得慢的人被人墙堵在后方,焦急万分想往外怼,几道白光闪过变成了肉块。
阿六几次想要站起身都被再次推倒,勉强抓住了谁的裤腰借力站了起来,一边往后看一边逃命。
那是怪物!是任何武器都杀不死的怪物!
短髮女人光着脚踏在血泊里,从满地被斩成两截的子弹和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块中穿过,慢悠悠地走到门口。
还有一名武警没逃,隻身挡在门口拿枪对着她。
短髮女人走上去,用胸口抵住他的枪口,这个动作让对方颤抖了一下。其实王庚一直都在颤抖。
短髮女人抬起手,舔了舔指尖的鲜血。对她而言胸前的这把枪不构成任何威胁。
王庚汗水簌簌往下流,稳了稳膝盖后开口:“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你是故意到隔离区来的?”
短髮女人只是笑,不说话。
“你来隔离区的目的是什么?”
短髮女人握住了枪头,好奇道:“你不害怕?”
“当然害怕,老子枪林弹雨里都没眨过眼,但你这种怪物还是第一次见。反正今天老子这条命肯定交待在这里了,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你是怎么杀的人。”
短髮女人眯起眼睛笑,几道锋利的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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