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尧的手轻轻的在头髮上抚过去,头皮都麻酥酥的,让人想摇尾巴,不,是摇地瓜叶子。大概是这天夜里樾尧念的异怪故事太过伤情,姃姃忍不住就着月色跟樾尧谈谈,情。“樾尧,我其实都知道了。”
这个语调,这个神情,樾尧知道一准没好事,只好捏住了姃姃三根头髮,大有一副你胡说就把你头髮拽下来的架势。
“你又知道什么了。”
果然。
“你跟敏贵妃的事,我都知道了。”
樾尧有些无奈,又把那三根头髮放回去,揉了揉姃姃竟是些鬼主意的小脑袋瓜,“我和敏贵妃有什么事儿?”
黑暗中姃姃的表情看不真切,可语气中的怨气一点都不少 ,“你不用瞒我了,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喜欢她的。”
樾尧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
“姃姃,你又胡说些什么。我跟敏贵妃从不相识,只不过她在闺中里见过我一面,就嚷嚷着什么非我不嫁,我对她无意,她便进了宫,我现在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那那个水仙花耳坠子?”
“那是我买来送你的,我不知道你没有耳洞。”
好吧,姃姃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耳洞了。
樾尧第二天休沐时便找来了宫里专门给娘娘们穿耳洞的婆子,据说先皇后的第三个耳洞便是这嬷嬷穿的,手法极其利索,深受先皇后娘娘夸讚。
这位嬷嬷先用尖头米粒在耳垂上反覆辗磨,等耳垂肉稍微麻木了,再用针尖将其穿透,贯一丝线,假以时日便成了耳洞。
姃姃第一次见这架势,觉得新奇极了,可听了储云的解释才明白打耳洞是给耳洞打洞。
好好的耳朵,掏个洞出来,肯定十分不好受了。
姃姃突然不想要水仙花耳坠子了,可那嬷嬷不给姃姃反悔的机会,嘱咐了储云青丝按着姃姃不准起来,自己则拿出来一根细长锃亮的针。
银针反射出来的太阳光简直要刺瞎人眼,姃姃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地瓜,任这嬷嬷宰割了。
“樾尧,樾尧!”,快来救驾!这里有地瓜要被嬷嬷拿针扎了。
闻声赶来的樾尧脸有些黑。
洪公公偏向姃姃,也不劝诫,虽不合礼数,嬷嬷也不敢多说什么,拿起自己的傢伙事,就往樾尧怀里的地瓜耳朵上捅。
这可不是个简单差事,姃姃靠在樾尧身上,一不小心针扎到樾尧就不好了,还好这婆子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一针下去,手都没抖一点儿。
窦广执行任务回来,听见声声惨叫,为此窦广十分诧异,问身边的康冯道,“府里怎么杀猪了?”
康冯忍着笑捂住了窦广的嘴,“别胡说,那是咱们姑娘在打耳洞呢。”
也便是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姃姃的耳洞成型了,洪公公给扎耳洞的嬷嬷准备了好些酬金,看得姃姃眼睛都红了,日后樾尧不当王爷了,她扎耳洞养他也是可以的。
这嬷嬷在宫里待久了,也明白主子家的事不能多看多问的道理,只低着头暗暗嘱咐耳洞后续护理事宜。
樾尧看了看埋在自己怀里抽哒哒抹眼泪的地瓜,有些无奈。
“嬷嬷耳洞穿的不错,不知嬷嬷名讳,日后姃姃再有需要,我也好让下人知会嬷嬷过来。”
“老奴本家姓容。”
容嬷嬷!
原来这打耳洞的婆子就是银针施得好容嬷嬷啊。
姃姃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这种需要了。
等洪公公把容嬷嬷送走了,姃姃才敢把头抬起来,四处翻找自己的宝贝。
樾尧好些好奇,“姃姃,你在找什么呢?”
“我在找我的肉。”
“什么肉?”
“就是容嬷嬷穿耳洞,耳朵上掉下来的肉啊,得有肉掉下来才有耳洞嘛!”
地瓜的脑迴路向来清奇,樾尧懒得解释,只能以肉治肉,“姃姃,别找了,咱们吃炸小肉丸吧!”
掉了两块肉的人可以多吃两盘炸小肉丸。
姃姃在敏贵妃宫里用了法力的事,樾尧是后来才知道的,他无意在宫里安插什么眼线,只是宫里沸沸扬扬的传着他府里纳了个狐狸精,难免就传到他耳朵里来。
姃姃为此也歇斯底里了许久,不为别的,狐狸精太臭了,她觉得这是对自己地瓜精身份的侮辱。
孛樾人民最信奉国师和佛法,不说国师日前不在朝里,就算是在朝中樾尧也不敢把姃姃领到国师府去,国师为人古怪,真能看出来些什么也不可知。
思虑再三,樾尧也只得计划着把姃姃带到皇莽寺去,藉以稍微打消流言。
皇莽寺作为皇家寺院,香火旺,信众广,皇帝陛下也信得,最关键的是姃姃和九尾都有安度的把握。
寺院里不坐真佛,对付些佛光姃姃还是有自信的。
只是没想到竟在这皇莽寺见着了敏贵妃。
自那日姃姃从敏贵妃殿里去了,敏贵妃便一直端着怕,几方探寻着,晓得了姃姃与樾尧的行踪便也赶过来等着。
供奉神明的事,论谁也不会拦着。
姃姃是狐狸精的谣言便是打敏贵妃殿里传出来的,愈演愈烈,还有着吹上朝堂的架势,敏贵妃也自然是来者不善,气势汹汹的拦了路,还带了个金丝锦盒,美其名曰说是为姃姃向皇帝陛下求得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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