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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手残。」温鹤理直气壮又云淡风轻地解释。

加攻击打不过人家，加防御还是有可能被打死，加敏捷吧又骚不过别人，再三权衡之下，似乎幸运值对于他这样的咸鱼玩家性价比最高。

从玄学的角度说，还能顺便给他这种非酋冲一衝喜。17年来，温鹤觉得自己五行缺锦鲤，非到服气，猜拳必定输，抽籤必定大凶，微博转发必定不中，刮奖必定先刮出个谢字，再来一瓶必定与己无瓜。

把20点初始点数全部分配给幸运值后，系统就提示他今天有一日情缘活动。温鹤心中一动：幸运值这么快就显灵了？

他的欧气人生即将开启了。让鬼畜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策划诚不我欺，鬼畜是真的很鬼畜，他又一次清醒地认识到，人生一大错觉，就是总以为自己这回能抽到SSR。

两人相顾无言。

一个全点敏捷的战士，和一个全点幸运值的召唤师，两人的输出加起来为2，这游戏……怎么玩？

「不愧是系统匹配的对象，」邢文博说，「看咱这匹配度，多高。」

温鹤：「……」不想评论。他总觉得他值得更好的。

大眼瞪小眼地哀嘆完，任务还得继续做，两人哼哧哼哧地你一下我一下，一点一点地磨血，终于打下了五隻蜗牛壳。

后来他们发现，巨型蜗牛难打是因为壳太厚，在新手怪中是防御最高的物种，所以对他们这种四舍五入等于没有基础攻击力的玩家很不友好。接下来的新手任务稍微顺利了些，加上翻倍经验加成，两人的等级升得还算快，一个下午下来就升到了7级。

掐着时间快到6点，温鹤说：「去抽奖吧。」

邢文博心领神会，晚上还有晚自习。抽完奖，下了线扒个饭就该上学去了。悲催的高三生。

抽奖点在自由大陆冒险者联盟。前往冒险者联盟的路上，邢文博突然问道：「你怎么会匹配到我？」

温鹤一愣，什么意思？

他也很想知道怎么会匹配到邢文博。

邢文博知道温鹤没听懂，又道：「你选了不限性别还是？」

温鹤明白了。在确认参与情缘匹配的对话框，有一个额外选项，可以限定匹配对象的性别——只匹配男性，只匹配女性，或不限性别。

「我选了只匹配男性。」温鹤说了实话。

第三章

邢文博看着温鹤。

看着看着，温鹤咂摸出他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

「……怎么？」温鹤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邢文博笑了笑。

也是一个虽然灿烂但有点意味深长的笑。

温鹤：「……」

邢文博继续往前走，温鹤看了看他的背影，想了想，没有开口。

他选择只匹配男性自有原因。主要原因是他不擅长和妹子相处。应该说，他根本就不擅长和人类相处，异性则更可怕，尤其是在游戏世界。此外还有点私心，就是希望能匹配个人狠话不多、上去就是干的队友，好在今天抓紧时间把落后的游戏进度冲一衝，免得被有时间差优势的先头部队玩家吊打得怀疑人生。

在游戏里，「男号一定是男号、女号有一半也是男号」是条铁律。选男性情缘，准没错。

温鹤觉得大家应该都是奔着双倍经验去的，完全没意识到这样选会有什么微妙的后果。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半天相处下来，温鹤髮现邢文博真的能侃，倒不是话痨，就是天然不缺话题的那款，也不存在怕生，随时随地都能以独特的跳跃性思维打开一个新话题，完全不考虑对方会不会接不上。

比如刚刚那个问题沉寂没一会儿，邢文博又开口了，「我们是不是先对个接头暗号？」

温鹤：「？」

「奔现的时候用。」邢文博说，「万一有人冒充我的身份呢。」

温鹤：「……？？？」什么玩意儿？

「不要惊讶，咱们理科生就是这么严谨。」邢文博说。

在温鹤充满鄙夷的沉默中，邢文博一个人完成了接头暗号的筛选，待选名单从十年前的「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延续到当下最时兴的「就像是一场梦，醒来很久还是很感动」。

不愧是理科生，这文学积累……让温鹤无语凝噎。

温鹤不接话，邢文博就自个把这个梗玩完了。温鹤当时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真料不到他的执行力那么可怕。

不过邢文博大老远从一楼跑上五楼来跟温鹤面基，可不仅仅是为了对一句暗号。

这跟他们之后的遭遇有关。

两人卡着时间点抵达冒险者联盟，在人山人海中费了吧唧地挤到前台，他们一个下午一共积攒了222情缘点数，有两次抽奖机会，每次都会出两份奖品，可能是通用类物品，也可能是针对各自职业所适配的装备等。

这个成绩说实话有点寒碜，别人少说都是三四百起步的，就他俩2字出头，还攒出了一个连连看，让人有理由怀疑他们遭到了系统的嘲讽。

两次就两次吧，反正系统保证凡抽必中，抽个安慰奖也比没有强。

温鹤以咸鱼心态地站在一旁，看着邢文博与NPC确认抽奖。

柜檯里的妹子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木製小盒，摆到两人面前。

邢文博看看盒子，又看看温鹤，「我们一人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