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脑里灵光一闪,有模有样地对出了下一联:“东风无力百花残。”
“妙!妙极了!”尚颜公主笑得露出了两个梨涡。
文姻长舒一口气,还好李商隐没有写出《无题》,唐诗三百首可能是她脑子里最后一点存货了。
尚颜公主心头一喜继而又道:“桃花花谢花舞瓣——”
不是吧,还来!
文姻痛苦地闭上双眼,心里暗暗叫苦,难道想在古代交个朋友就这么难吗?
正慌乱,文姻突然瞥见桌上青玉镀金盘里盛着一些豌豆,张嘴就瞎编了一句:“豌豆豆熟豆荚开。”
尚颜乐得咯咯笑:“都说你学识广博,今日一见,非但有才,还有趣。”
文姻这边还捏着一把汗,那边登时恢復原先笑脸相迎的模样道:“子姻只是在公主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以后唤我颜滨便是,不用老是公主公主的叫我。”
地上不知何处出现了一隻小猫,伸着爪子正蹭着尚颜公主的裙角,公主轻轻俯身抱起它,调皮的小傢伙在她的颈间蹭了蹭。
“嗯,那子姻以后便在人后唤公主颜滨,公主就唤我子姻。”
二人相视一笑,在桌边坐下。
文姻手托腮,好奇地问道:“颜滨,不知方才在御花园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大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方才一连串的字眼可把文姻累得够呛,难得有送到跟前的瓜,吃瓜群众岂能拒绝。
只见眼前人顿时脸颊一片霞红,云娇雨怯,一副羞涩的模样。
文姻明白了,准是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文姻将头慢慢凑近,看着她轻轻颤动睫毛之下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率真活泼早已不见踪影,倒像是个沉沦在恋爱中的女子。
“颜滨,你是不肯与我说,还是不敢说?”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文姻狡黠一笑。
尚颜公主低头看着怀里那隻懒洋洋的猫埋怨道:“都怪这隻猫,害我差点失足。”
“幸好,子…… 文大都护来的及时。”意识到自己差点唤了文子川的名,她羞得垂下了眼眸,长长的乌髮挡住了她那张羞得绯红的脸。
文姻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语气却不怀好意:“哦~原来如此~”
最后文姻得出了结论:大哥果然背着自己在撩妹。
一个撩妹,一个撩汉,彼此彼此~
在原剧里,文子川并无女眷,他专注于替父亲办事,借着安西大都护一职在突厥拉帮结派,党羽林立,和他爹一样,最后背负了谋反的罪名,结局可想而知。
不过令文姻好奇的是,原剧中成为政治牺牲的尚颜公主现在居然和自己的大哥暗生情愫,眼下剧情可真是越来越迷了。
还是希望大哥能有一个好的姻缘吧,想着文姻长嘆一口气。
“子姻,你怎么了?”见文姻突然嘆气,尚颜公主关切问。怀里的猫儿一骨碌滚到了锦绣地毯上,贴着文姻的绣鞋用爪子挠了挠。
文姻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想得太入神了,竟然忘记了一旁的尚颜公主,她假意揉了揉眼角欲要抱起地上那隻小猫。
“不可!”
谁知手都还没伸出去,就被华华丽丽的阻止了。
文姻疑惑问:“怎么了?”
“早就听闻你怀有身孕,这猫又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不干净。”尚颜公主屈身蹲下摸了摸那隻小傢伙。
文姻假笑:自己倒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你也知道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尚颜公主抱起那隻小猫,柳眉舒展,双眸透亮,“你放心,我不像我皇兄那般小心眼。再说了,子姻你博学多才又活泼伶俐,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蛤蛤……”文姻心虚的笑容凝在了嘴角,“时候不早了,子姻下次再来南一所拜访。”话毕,登时便提起裙子急急离开了。
尚颜公主愣得眨了眨眼: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文姻:错错错,都是学渣本渣的错。
第十章 下
宸干宫,阮芳殿内。
乳白色纱幔随着清风徐徐飘动,殿内设了四张镂空檀木花几,新折的桂花枝整齐竖在几上的玉壶春瓶里,雕着细密花纹的和田白玉案静静摆在殿内一角,落霞式瑶琴立在角落,陈设只不过是简洁的摆了几样,但却件件精雕细琢,别具匠心。
红木案上,垂香斗里熏烧着香粉,缕缕轻烟缭绕着吹散的青丝,文子怜伏在案上,侧头凝眸正专注着翻看着古籍,殿外走进一人恰好扰了她的清幽。
左霖风正朝着殿内款款走来,文子怜大概是看见了他,立马起身缓缓上前。
文子怜行礼:“妾身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左霖风的脸上并无表情,他径直坐下开门见山:“今日一事可是与你有关?”
文子怜不紧不慢地沏好茶,将一隻玉瓷茶盏送到左霖风跟前。
“太子殿下是说姐姐吗?”
“不然?”左霖风皱眉。
文子怜浅笑:“是我邀她进宫的,这几日在宫里有些闷,便找个人来叙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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