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拨通了好友电话,“夏妮,空吗?来聊聊天嘛。”
“怎么啦?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些丧诶。哎,我说庄静宜,你都有车子房子票子了,你还丧?晓得我现在在干嘛吗?赶审计报告!一大清早赶审计报告!人家都在悠閒地喝着奶茶吃着油条,老娘提早一个小时来办公室里赶审计报告!奶奶的,为着这份报告老娘已经连续加班一周时间了!所以,庄静宜,对我这种为了养家餬口不敢稍有懈怠的贫农,就请你不要再拐着弯儿的来炫耀了好吗?”
还没开始聊呢,倒先听好友发了一通牢骚。
事务所的审计狗,可怜兮兮。
不过自己虽然“贵”为一家拟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每个月月末和月初那段时间还不是忙成狗?
“没炫耀,说得好像你没房子车子票子似的。”
“但能跟你比吗?”
“然而你有我无,我无你有啊。”
“你说男人吗?”
第4章
“哎,我待会儿就要上飞机飞美国去了,咱俩别把时间浪费在互相攀比上啊。真的要比,比到最后还不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何必呢?”
听听这最后三字溢出唇齿时那散漫的语调,还好似为你着想似的,德性!
指不定谁输呢。
夏妮嗤笑:“每次一提男人你就秒怂,笑死我了!”
无论是不是怂了,笑声令静宜的烦闷一扫而空。
她调整坐姿,以一种舒服的姿态斜靠在椅背上,只手撑额,含笑着转移话题:“我猜你一定还没吃早饭吧?听我的话,乖,现在、立刻、马上放下滑鼠,再合上笔记本电脑。然后左手拿油条,右手端奶茶,翘起二郎腿。”
“干嘛?”
“就这样,你边吃早餐边听我说话,绝对耽搁不了你的工作时间。说不定咱俩聊完后,你神清气爽,肚子里也已粮草充足,工作效率于是突飞猛进,今天之内就能把这份讨人嫌的报告丢出去啦。”
电话那端的人轻笑了声,须臾,“得,听你的!”夏妮说。
很快,静宜就听见了听筒里隐约有椅子拖动和吸管呼哧的声响。
她讚许:“这就对了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少啰嗦,时间宝贵,赶紧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丧?”夏妮嘴里嚼着油条,含糊道。
静宜无声地笑了笑,长嘆口气,“亲爱的,我好像又走到了人生的岔路口,就像当年我犹疑要不要从事务所离职一样,不知如何抉择,有些迷茫。”
“这么严重?但你现在已经攀到职业顶峰了啊,只有下山的路,哪还有什么岔路口?”
“顶峰?”
闻听这句反问,夏妮一怔,“怎么?难道不是么?”
静宜没有直接回答,先将宏源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各方人事反应一一叙述给好友听,最后一声长嘆:“我数年美梦一朝破碎,你说我能不丧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谢董事长仍旧重用你啊。他的亲孙子他不让其他人去接,特意叫你去,足见对你的偏爱程度。”夏妮疑惑不解,“还有哦,他都给你铺好了锦绣前程,只要你自己不作妖,在宏源你完全可以干到退休呢!”
“怎么说?”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庄静宜小姐,谢董事长都已将拥立的大功亲自送到你手上了,美梦哪里破了碎了?”
夏妮感觉自己一底层劳工,居然咸吃萝卜,瞎几把去操一颗金领的心,纯属没事找事。
关键她分明忙得要死!
“即使诚如那位孙总所言谢艇很快就要退位,然而将来新皇登基,就衝着你这份跨越千山万水的迎立大功,你仍旧是皇帝跟前的第一宠臣嘛!”
夏妮呼出一口浊气,拔高音量:“笨蛋,这下你总该听明白了吧?”
静宜被夏妮的话逗笑,“都什么年代了?要这么比喻,那要是将来我当上了CEO了,还不成女皇了?”
“但是呢,”话锋一转,她失望道:“看来你真是又忘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的志向是做CEO吗?这才是我的职业巅峰。为此,我都已经准备了三年。所以,未来数十年你让我做一个小小的财务总监,好像我还得叩谢太上皇和皇上的皇恩浩荡,殊不知我失望透顶。”
“哈,小小的财务总监?”夏妮止不住发笑,恨恨地磨牙切齿道:“庄静宜小姐,那你倒是也给我一个年薪百万的小小的财务总监做啊!你这个混蛋女人,呜呜呜,又来炫耀!”
静宜哭笑不得:“为什么每次我给你讲我的志向,你不是自动忽略,就是压根儿不信?”
夏妮止住笑声,默了数秒,“你真的志在CEO?”
“嗯吶!”静宜猛点头,“所以我打电话给你,就想问问你---我是否干脆就趁此时候鼓起勇气离职创业去?我想过了,如果谢董事长的孙子继任CEO的话,对方年富力强,而宏源的大股东又是谢艇,所以基本上,我在宏源待到退休都没机会做CEO了。”
“夏妮,给我点意见吧,我该如何抉择?”
夏妮很不理解,“你为何要放着百万年薪的工作不做,何苦去创一桩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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