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道,“先退下吧,我自会领他过去。”
“可是……”小太监正在犹豫,看到那人凤眼一瞪,乖乖缩了回去。
见四下无人,我开口道,“你现在好像混的不错啊。”
“是吗?”他笑了起来,“你是在嫉妒我,还是在想念我?”
心情突然间放鬆下来,以下的话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你他妈真是个妖孽,脑袋被驴踢了的妖孽。这么委曲求全算什么,人家心里明明惦记的是别人。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管不了,总之别拉着我把自己尸体送上去给人踩!都他妈不是个玩意,这叫什么鬼地方?”
他愣了愣,许久才又笑出来,“几天不见,脾气都见长了,范城没把你调教好啊。”
提到这件事,心理阴影还是一点没散,突然间有些无地自容。再一想,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该我难堪?恼怒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不由嘆了口气。这个人,我总归是说不过他。
“好了,说正事。”他敛起笑容,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又回来做什么,但这天下是快要乱了。”
“我知道,范城反了,和独孤秋连手攻过来,不日即到城下。可是这不正是你们需要的吗?萧夜阑不能回国,大半是因为那块玉,还是,到现在你也没找到?”
“是没有找到,”他坦然承认,“但是现在有与没有已经没什么区别了,那块玉能调动的兵力,现在已基本控制在沈缘手中。虽然用了很多年,花费的时间总算没有白费。但是如果独孤秋掌控了局面,他压根就没想世子回去继位。”
“为什么?”我诧异道,“他对萧夜阑……”
“与其放自己喜欢的人在王位上远远看着,不如收在后宫里。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他冷笑着,眼角染上一抹讥诮。
“沈缘也是这意思,才迟迟不肯动手?”我不甚怀疑地问道。
他哼了一声,没有作答,意思已经简单明了。
以为自己死过一次,可以看得很透了,却还是愿意相信一些事情,这样苟延残喘的生命里才不只有黑暗。而此刻,只觉心底一阵阵发寒。
怪不得,萧夜阑纵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免处处受制,原来根本没有值得相信的人,只有依靠自己罢了。只是这么说,上次在林间的事情也许和我想像的不一样。
“你既然都知道,还这么卖命做什么?”站在苏倚楼的立场上考虑,的确没有过问这件事情的理由。
他看了看我,苦笑道,“也许正如你所说,脑袋被驴踢坏了。”
我无言以对。
“你确实不该来,这里很快就要不太平了。”他淡淡地说,我却听得出其中提醒的意图。
“只是不来,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我嘆了口气,道,“其实至今我都不明白,依我的身份,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这样纠缠不休的利用。”
“你不知道么?”他笑了笑,却死活不肯作答。只是说,“不知道也罢,否则你会更失望的。不管你这次要做什么,事先打算退路的好。”
献策
见到白清远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了,等待的时候,竟在伏桌上晕晕沉沉睡了过去。依稀做了很多个梦,依稀记得许久之前的某个阳光明媚下午,也是同样的伏在课桌上睡着,然后被某人不留情面地踢醒。那时可以什么都不去想,肆意挥霍着自己的年轻。居然会梦到他,以为早已经遗忘了,在这个陌生得似乎永远无法融入的世界。
爱上一个人,也许不只一辈子的时间。比天涯海角更遥远的距离,比一生一世更久的时间,记忆一点没有褪色,却变成了一种隐秘的痛,绵绵密密,无处可逃。
醒来的时候眼角湿润心中刺痛,有些事情,早早就深刻在了灵魂里。刻意地去忽略,也许没有任何价值。但是直到此时此刻,我依旧努力着。面对任何一个人,取暖也好受伤也好,明知道被利用还想要去证明什么。如果可以做到心甘情愿,至少能说明自己的感情并没有残缺到无法拼凑的程度。可是现在,我发现一切只是徒劳。死心塌地也许也是种幸福,可惜,我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我。
对上他的眼神时,自己的目光还是混乱的。
“大胆!”一旁内侍低声喝道。等待国主召见的时候径自睡了过去,本该是大不敬的罪名。
白清远示意他退下,再看我时,微笑之余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才发觉,这个眼神与他的父亲是多么相似。
“参见国主。”我起身跪了下去。低头,挡住cháo湿尚未散去的眼睛。
他只走到我跟前,没有任何回答,却一把扯住我的肩膀,稍用力便带进他的怀里。
“国主?”我的声音冷冷的,只用温度,已足以推开这个人。纵使他千算万算,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只怕自己都没有想到吧。
他愣了一下,疑惑甚至有些恼怒地看着我。
“微臣这次回来,是有正事相告。”我推后一步,低眉敛目,恭顺地说。
他立时还回了镇定自若,淡淡道,“说吧。”
“早上在街上,听到范城将军的消息。”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怎么?”他冷笑一声,“他在军中怎么对你的,莫非还记着仇?”
“原来国主都知道的。”我低声嘆息。
“自作主张,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他忽然又握住我的手腕,这一次硬生生摔倒在旁边桌上,我依旧低头不看他。
“这是要你记得,以后不要妄想在我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样。”他掰着我的下颌,大力扭转到可以对视的位置,不带丝毫怜惜。
我尽力保持微笑,“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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