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带着几分刻意的调笑,目光却是温和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那么笑非你答应了?”
我苦笑,“请讲。”
他不作声,只带我悄悄来到他的房间,拿出一张图纸。
“这是什么?”我接过来一看,纸上画着一个立体的方块,不知用什么材质雕刻,上面细密的花纹隐约可见,似有的字迹却看不清楚。
他看着那幅图,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此乃玉石雕琢,而正是这块玉石非同一般。触摸时一半温,一半寒,却是一个整体。可惜,数年前被劈作两半,便都化为寻常了。笑非你,就是要在白清远那里找到玉寒的那一半,虽然没了温度特征,上面的花纹还是可以辨认的。”
“既然已经是寻常的东西了,还要它做什么呢?”我不禁开口。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片刻才道,“这本是萧国王室所有,即使不比以前也依然作为信物。没有它,萧世子便无法以世子的名义回国。我来这里也是为此,只是根本没有机会。”
“那我就会有吗?”他未免太看得起我。
“据我所知,在这七王府能留在王爷房里的,迄今为止只有你一个人。”他悠悠地说。
“萧夜阑呢?”
“我国质子做到这个份上已是丢尽了颜面,又岂能……”他冷冷地说,却碍于我没有继续下去。
早知道,苏倚楼不会是普通人。
我不好再说什么,便又笑了笑,“我知道了。”
“你……”他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
老实说我还是小被打击了一下,在别人眼里,我已经谈不上颜面这个东西了吧?最多不过是还有用途。
“之后呢,怎么给你?”我问道。
“有机会我自然会去找你,”他届时又恢復了平静,“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的。”
我微微一笑,不会亏待么?我又不需要什么。
转身离去,夜色更深了一些。
真相
白清远清晨回来的时候,我在他的床上睡得正沉。
那孩子估计因为事情不顺利有些郁闷,所以很夸张地叫醒了我,用他那镶满宝石的剑鞘拍着我的胳膊,还好没有太用力。
武侠小说中经常看到,用来杀人的剑总是古旧而黯淡的,眼前这人的夸张充分反映出他的虚张声势。再刻薄一点说,那就是恶俗了。
不过这些话只能想想,看着他阴沉而有些疲倦的脸色,我还是识趣地爬了起来,乖乖闭嘴站在他面前。
“你倒是舒服。”他淡淡地说。
什么意思?不平衡了吧,我心里有几分好笑,却不敢表现出来,仍是从容作答,“王爷辛苦了。”
说出来才发觉,怎么和“同志们辛苦了”是一个调调。
他取下外衣,我慌忙接过放好,浸湿手巾递给他擦擦脸,才见他回身在床沿坐下,摆了摆手,“不用忙了,我自己休息一会,你去你那边整理一下,平常的东西就不必带了。”
“是。”我打算离开,看来以后真得做持久战的准备了。
他忽然又叫住我,“你那侍童,也一同带过来吧。叫下人在院子里整理出一间空屋就是了。”
我谢过,这才告退。
这人对我,算是很温和了。就算之前的事情仍有阴影,就算现在白清远还有疑虑,可他倒底是接受了我吧,虽然算是作为云落尘的。
一路上遇到的侍卫仆役,个个似乎都带了几分恭敬,大约以为我再次飞上枝头了。这人哪,到哪里也都是一样的。
推门走进我那间小院,远远便开始喊着,“岫儿,我回来了。”
该得意的事情,总要表现的明显一点才符合逻辑,然后便看到他从屋里飞一样地跑出来。
“公子,”上下看了我一遍,才放心道,“总算没有出事。”
我有些无语,难道我之前只会招惹是非吗?
他却拉着我的袖角,半晌不说话。我才注意到那双青黑的眼圈,一宿没睡吗?也难怪,白清远从不会留人过夜,他大概以为我被斩立决了。
“没事了,”我轻拍他的后背,“你家公子要转运了呢,赶紧回屋收拾东西。”
“转运?王爷又要让您出府吗?”他瞪大眼睛,很懂事的没有说出赶这个字眼。
我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都想些什么哪,收拾东西,以后要跟那王爷同居了。”
他一脸受打击的表情,“公子您没事吧?”
“好了,不逗你了。”我站好,拉他一同向内走着,“王爷吩咐我搬过去住,说是你也过去的。”
“王爷终于回心转意了吗?”他欣喜地问着。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我们总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帮他整理着这间房子,初来时的记忆依旧很深刻。
想起自己一身古装打扮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清秀少年惶惑却不得不故作镇定的样子。此时再看过去已经熟悉了许多,甚至以为就是自己了。没有长高,也不算变老,只是神色却很沧桑了。
使劲拍拍自己的脸颊,振作振作,在这个地方,你只能依靠自己。
“公子。”岫儿在一旁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么?”回头看去,他手中拿着器皿玩意,看上去还是值些银子的。
“王爷当年的赏赐,还要不要带着?”
本想让他什么时候帮我卖了,再考虑了下,还是说道,“带着吧。”
云落尘对那人是情深意重的,这一定要时刻记得。
“岫儿。”我忽然道。
“嗯?”他抬眼看我。
“当时的情形,再跟我讲一遍吧。”我轻轻地说,“时间久了许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当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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