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张朔。」
秦岚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虽然根本没听过也没见过这个名字，但起码张承泽这个名字还是耳熟能详。
张朔的话，应该是他儿子的名。
秦岚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句，「他策划让我老爹出车祸的？」
「大概吧。」林书瑶不确定地回了一句，「反正我听王叔的意思，应该就是他没跑。」
她犹豫了一下，看来老爹写的那本自传和忏悔虽然能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可，但还是有小部分人仍然是不服的。
可王叔宁愿把这事给林书瑶说，也不和秦岚说。
「直到现在你父亲仍然是界内人的偶像。」林书瑶偏头看着她，「毕竟愿意走考古这条路线的人，也多半是受到秦总的熏染。」
想想这得花费多少钱，大部分普通家庭还是撑不起来的。
「王叔不告诉你这些，他是不希望你追查下去。」
林书瑶转过身去握住了秦岚的手心，两个人的双手合十，身体也很贴近对方。
秦岚没躲开，但也没想着怎么更近一步。
她只是在耐心地听她说话。
「实在追查下去，可能会活得很痛苦。」林书瑶轻轻抚摸了她的头髮，「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看你那样。」
「我答应过你经纪人会努力克制自己的。」她用力地伸手挽住了对方的腰部，「放心，我会把这事让给叔和院里的人处理。」
……
克制感情十分不容易，秦岚也不像是个什么时候都能安静下来的人，这要放在没有遇上林书瑶之前，估计早就没张朔这个人了。
可这思过日才过去不到两天，秦岚就算想做什么也得先沉住气。
往后还剩下八十八天，她也不想总是闹得不安宁。
但至于怎么才能让日子不无聊，可能只有成天吃甜食了。
「我都答应你了，那……今天晚上能委屈一下你自己，让我吃顿甜食吗？」
甜食。
她都很久没吃过了。
回来青葫芦城这么久，总是有些事情耽搁，她想好好和自己的姑娘休息一会都不行。
可林书瑶只是浑然不在意地回答，「好啊。」
委屈就委屈。
……
***
和王叔交接过案件之后，秦岚下午又去院子里晃荡溜达了一圈，回屋子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六七点钟。
秦岚伸了懒腰，坐在餐桌上吃了些点心。
林书瑶稍晚一些时间才从二楼的房间走下来，见她的头髮披散着，也没来得及整理。
精神也说不上太好，充其量也就是刚刚睡醒，或者是被人吵醒了。
看她心神不宁，秦岚才放下手上的筷子，「是有事？」
「叔刚才打电话过来了。」林书瑶在她的对面坐下来，「说了点事情。」
林书瑶之后就没准备接着说下去了。
但她已经把愁眉苦脸写在脸上，秦岚想不问都不行。
「他不信任我吗？」
林书瑶将头摇了两下，「不，我父母过段时间要来了。」
两位年过半百，并且从未来过青葫芦城的人也终于要踏进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可这儿毕竟不是红葫芦城，俩人如果要呆一段时间，不可能就这样没地方住。
让俩人长期住星级酒店不太可观，普普通通的旅馆又太脏。
林书瑶家里倒是正好还有个空着的房间，但这样的话秦岚得和她住一个房间。问题倒是不大，可被林总看到影响总是不太好的。
「这么突然？」秦岚稍微顿了一下。
倒也不是很突然，之前也为了秦岚的事情联繫过对方，估计他也是担心什么，所以干脆就直接联繫了院里。
虽然林书瑶去哪是来去自如，上李姐那或住院子里都没问题，但特殊时刻，秦岚基本哪都没法去。
等她父母一到，估计还是最可能住这。
「别着急，我表现得好一点就是了。」秦岚伸手捧了林书瑶的脸颊，「我想我算是个犯人嘛，又走不了太远。」
……
拿这个理由搪塞一下即合理又不会太突兀，估计那会林总和夫人也能理解。
秦岚倒是把自己说的有些卑微，像是在装无辜和可怜。可这对林书瑶奏效，不一定对其他人奏效。
「我会做饭，又会照顾人。」秦岚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林总和夫人怎么会舍不得把她的女儿嫁给我？」
秦岚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希望，但这明显强迫人的理论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试试？」林书瑶轻轻嘆了气，「在我父母面前说到我们之间的关係？」
她斩钉截铁的眼神，也回答的果断，「对。」
毕竟试了也许还有一线机会，没试的话或许连机会都不会有。她和林书瑶也走了这么久了，不想再像从前那样过得毫无希望了。
「对不起，我没勇气。」
林书瑶这话里有婉拒的含义，也有再坚持一下或许还能有救的意思。
秦岚的眼里充斥着扫兴，她低声问，「这样吗？」
她会为了秦岚放低自己的身段，那是因为她很爱她。
可现在说的是出柜，不仅仅只是和父母说一下而已。
毕竟众口难调，真到了时候林书瑶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表露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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