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根本没有想过我会动手杀死亨利呢?
大概是期待他对我抱有一丁点仁慈,有我不由得想。
也许他根本不希望我知道这一切。
即使明知是自欺欺人,可我还是忍不住朝着这个方向继续推理。
他明明可以让我成为赛蒙的可靠同盟,却一定要用爱情的方式束缚我……也许他是有那么一点私心的。
大概吧。
我忍不住双手掩面,滚烫的泪水倾泻出来。
我竟然又哭了,我的身体里是藏着喷泉吗?
我看着我空荡荡的手腕,忍不住又在想,我的母亲为什么要给我取这样一个名字?
杰茜卡,上帝的恩宠。
我谁也不肯信,只信我自己,却还是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一路坎坷,又何曾受到恩宠。
我翻出一块银块来,我和赛蒙见面之后,篮子里就多出了这么一块银块,我不确定是不是他给我的。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给自己炼成了一个光滑明亮的银手镯。
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手镯而已,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
但是这就够了,我想要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倒在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
又一天要结束了。
我伸出手去关檯灯,灯光刚灭,我就感到肚子上传来一阵压痛,好在不太严重。
我伸手一摸,果然是杰瑞。
我拎着它的后颈皮把它从我肚子上挪开,把它放到了一边。
虽然瘦了,但是这个坏习惯还是没有改正。
跳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杰瑞“喵喵”叫了两声,趴下来蹭我的脸颊。
我被它搔痒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吧,我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我坐起身来,把它抱进怀里。
杰瑞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夜里依旧富有神采,黑亮的皮毛在窗外白雪的映照下闪着光。
我把它按紧怀里胡乱揉了揉,心情逐渐好转起来。
“太好了。”我说,杰瑞还在我身边。
杰瑞没有拒绝我乱来的好意,任由我把它优雅的形态揉碎。
“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我端起它的脸颊,认真地告诉它。
杰瑞非常恰当地“喵喵”叫了两声,我认为它这是表示它也喜欢我。
杰瑞真的意外地通人性,我经常觉得它更像一个人,而不是一隻猫。
它适合这个名字。
我突然想起了赛蒙的一句话——
“一个人是得有多孤独,才会给身边的猫取一个人的名字。”
我刚刚好转的心情瞬间又晴转多云。
也许吧,也许我真的是没办法从什么人身上找到慰藉,才会到一隻猫咪这里来寻求安慰。
这有什么羞于启齿的,我就是孤身一人,总是没办法维持住我身边的人际关係,这是事实。
我忍不住又想,如果杰瑞真的会说话,它就能更像人一点,那样的话,我也许真的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了。
我抱住杰瑞,也许我真的可以做到,就算杰瑞不会说话也可以做到。
谁知道呢,明天还没到来,明天一切皆有可能。
我不信神,也不信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哪怕我孤身一人。
☆、大逃杀
“杰茜卡。”楼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抹了抹脸,下楼去开门。
是那个叫做汉斯的酒鬼老头,他和威廉叔叔的关係非常牢靠,我差点以为他们是父子。
“殿下在被人追杀,”他打了个嗝,呼出一股酒气,“就在普利特区,情况不太妙,您快点去吧。”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在原地呆滞了一瞬,然后迅速摘下披风冲了出去。
“喵喵”杰瑞愉快地喊了两声,没有跟出来。
我跑着跑着才意识到我已经把我胡思乱想的那些东西迅速地排出了脑海,理智终于回归主位。
风很凉,披风的兜帽总是被风吹掉,我懒得再把帽子拉上,调动空气的流向提升我的奔跑速度。
我跟随着檐角上的风向标指引快速地在纷杂如同迷宫一般的黑街奔跑,只有身在黑街,才能明白威廉的强大之处,这些看似不显眼的生锈风向标能悄悄传达太多信息。
我不太敢相信赛蒙竟然被追杀了,他应该已经在黑街的帮助下收服了一批愿意为他效力的炼金术士,对付教会那边的半吊子不在话下,按理来说不会遇到生命危险。
怎么会这样?我有点想不通。
前方的巷角蹿过一道黑影,我迅速转身跟过去,他已经跑远,巷子里倒着一具尸体,看胸前的纹章是金蔷薇佣兵团的成员——那是赛蒙的私兵。
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我捕捉到一阵风声,连忙侧身躲过,又一个一身黑的傢伙出现在我身后,他蒙着脸,外袍在冷风里飞舞,双手裸露在空气中,不断做出抛掷的动作。
我虚握空气,压缩空气炼成一道风刃,向着对方丢过去。
两道风刃对撞,空气中爆出一阵令人头昏的声音。
容不得多想,我伸出右手,快速将手腕上的钢镯炼製成极细的精钢丝,布成一张细网向对方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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