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够了,鹿冰酝直起身,有些怜悯地嘆口气。
侧王妃说的时候,楼星环额角迸出青筋,一瞬间犹如恶煞,可怕极了。
等鹿冰酝看完,他立刻冷声道:「拖出去。」
侧王妃从鹿冰酝身上收回视线,指着他哈哈大笑:「被我戳中心思了是不是?!楼星环,你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子,永远都是!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逐渐远去。
楼星环走到鹿冰酝身边,还有些青涩的下颌线条紧绷着,声音也是:「你不要信她的话。」
鹿冰酝原本若有所思的样子,闻言,摇摇头:「疯子说的话,我不会信。」
楼星环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笑道:「小爹,我以后给你找很多的糖。」
虽然听起来像哄孩子……
「这个可以有。」
鹿冰酝应下,看了看侧王妃被拖走的方向,少年却走上来,挡住他的视线,抱住他手臂,摇了摇:「小爹,我做得好吗?」
鹿冰酝回神。
宗庙伫立,经幡华丽,诵经祈福声丝丝缕缕。
两人站在阶梯上,霞光洒下,轻柔又绚丽。
少年靠在他肩上,眼里的冷意仿佛被柔光揉碎,留下隐约的依恋。
鹿冰酝道:「好。青出于蓝。」
第19章 口出狂言
近日的坊间传闻,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全都被庆王府占领了。
扶桑楼,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江南软语,青楼小调。一楼,公子哥们花天酒地,搂着歌伎舞姬,红着脸哈哈大笑。
「庆王是三十娶王妃的吧?这才过了几年啊,人就这么没了,」他低声嘲笑道,「天家富贵又如何,比我爹还没福气。」
「我听说那王妃还从没和他同过房!他们私底下是不是都不和啊?」
「也是,任哪个男儿大好前程,被指婚嫁给别人,心里都过不去。更别说对方还是个一品侯爷。」
「话说这个侯爷是怎么来的?顺宁侯还在世,不可能是继承来的吧?」
「这你就问对人了,顺宁侯府的大少爷远驻边疆,不是立功了吗?皇上知道他心疼自家弟弟,才破例赐的这个爵位。」他说得煞有介事。
恰好有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酒瓶。
闻言,他眨了眨眼,插嘴道:「为什么宫中有人说,是因为鹿少爷他医治好了皇上的顽疾才封的。」
公子哥打量一下他,衣料低调但上佳,有点脸熟,不卑不亢的,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厮,想来是跟随主人打听到的,遂小声道:「是你家主人说的吗?」
止善摸摸鼻子:「算是。」
亲眼见着的,应该是吧。
公子哥看他这么随和,想再打探点儿消息,问道:「那你家主人和顺宁侯府是什么关係……」
小厮摆摆手:「我得去换酒了,不然我主人要骂我。」
「啧。」公子哥看着他离开,没意思地摇摇头,「下人就是下人,胆子小。」
同伴:「别理他们!来,我们继续喝!」
公子哥连灌几杯,大着舌头:「你说,娶回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还没享清福,就意这么死掉了。那身家遗产和儿子,岂不是都白送给小美人了?!」
同伴头疼道:「你别说了!小心被人听见!」
这些话在心里想想就算了,毕竟八卦是人的天性。可怎么能在公共场合宣之于口呢!怕不是吃多了花生米,头都晕了,忘了人家的身份地位了?
「小心什么?他们都忙着守孝呢!一个正妻,一个刚刚转正的嫡子,事情多得很。再说,庆王府那些人、那些亲戚,哪个是好相与的?不过来咬块肉就算好了。」
同桌的人估计也酒醒了一些,附和道:「刘兄,我们说别的吧。」
一人看了看四周,神秘道:「你们这几天有没有听到传言,说几个挺有钱有势的少爷,被人围在巷子里,蒙头揍了个半死。可一查,奇了,什么也查不到!就跟十年前,庆王的侧王妃被人在寺庙那儿的遭遇差不多。」
「啊?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们惹了什么仇家,肯定心中有数吧。」
「没有,他们对凶手三缄其口,跟被人捏住了死穴似的,不敢多言。」
就在他们成功转移了话题时,那小厮拿着酒,折了回来,上楼前,不经意地经过这边,问道:「这位公子看起来特彆气宇轩昂,不知家父是何人?」
那个头脑还发昏的公子哥,摇晃着身体,笑着点了点止善:「你有眼光,不过有识之士不靠爹。本公子是今年中科举,刚进京城,初来乍到……」
小厮惊嘆:「这么厉害!」
那人难掩得意:「过誉过誉!」
止善上楼了。
公子哥又继续道:「庆王能力排众议娶到顺宁侯府的公子,也是个狠角儿。你们说,那小美人如今才二十多,这么年轻貌美,深闺寂寞,他会不会……啊哈哈哈哈……」
同伴心中忽觉不妙,立刻起身告辞:「刘兄,我家中还有事……」
「砰」一声,一个东西砸在他们的桌上,期间还洒了他们满脸水。
「谁!」
一楼的人都被惊到了,往这边看。
几人下意识往楼上看。
二楼对面的长廊,顾云思扶在栏杆上,似笑非笑地望向他们:「本侯心爱的酒壶不见了,你们能帮我找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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