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清妩一点也不端长辈的架子,笑着说:“大家好啊,你们都可以叫我清姨。”
赵子墨又把他们一个一个介绍给老妈,但是貌似这些傢伙都被妈妈的容颜气质倾倒,眼睛都集体比平时亮了数倍,招呼时却显得中规中矩,生怕唐突了什么似的。
她是最后才介绍顾城歌的。
顾城歌早已从病床上下来,即使现在的模样有点狼狈,却也难以掩饰他一身的清雅卓逸,他那种形于外的气质,本来就很容易让人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注意他的外貌。
赵子墨轻轻抱着他的臂弯,说:“妈妈,他叫顾城歌。”
语气明显比介绍其他人时郑重许多,还不由自主带了那么一丝小心翼翼和羞怯的扭捏,仿佛特别希望妈妈能一眼欢喜。
顾城歌虽然曾经就有念头,有机会要见识一下阿墨那位“以杀鱼为乐”的母亲,但绝对没想过会在他这样狼狈的状况下,饶是平时镇定自若惯了,此刻也不免……
忐忑。
而且,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她。
当然在表面上他还是很镇定,礼貌地、不卑不亢地:“清姨。”
北野清妩审视地看着他,面对其他人的笑已敛起。
顾城歌?
是他。
那个三岁的孩子……
不得不感嘆,世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北野清妩眉一挑,一张绝美的脸已经板起来,声音冷而凌厉:“原来就是你这个小混蛋。”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赵美女这位倾国倾城倾山倾水倾云倾雾亲爱的妈妈太太太强悍了!
顾城歌,极品,浮云之上的浮云,是小混蛋?
赵子墨也倏然变了脸色,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不会是看到他受伤,以为他是那种狂妄不羁爱闹事的小混混吧!
她不禁紧张起来。
顾城歌心里自然也是咯噔了一下的,但很快反应过来,坦然自若迎视她略带凌厉的目光,诚恳地坦诚自己的错误:“清姨很抱歉,今天是我让阿墨为我担心了,以后绝对不会。”
本来他没想要告诉阿墨,也不是什么大伤,几天就好了,但是在这个病房里,自作主张的人太多了,比如城西。
他没想到阿墨会这么担心。
北野清妩脸色稍霁,仍板着脸:“墨墨,跟我出来。”
赵子墨站在原地不动,怯怯而又坚定地:“妈妈,我要留在这里陪他。”
北野清妩一脸严肃:“真的不跟我出来?”
赵子墨坚定地摇头。
出去就回不来了,会被绑回去的。
北野清妩:“那你明天回不回来?”
赵子墨不说话。她想陪他,她要陪他!
北野清妩又说:“妈妈亲自为你举办了画展,庆祝你生日。”
赵子墨有些动摇:“妈妈……”
可她还是想陪着他……
北野清妩一言不发出了门。
赵子墨眼里圈了泪花,想追出去,又舍不得身旁的人。
顾城歌伸左手捏了捏她的肩:“阿墨,跟你妈妈回去,不要惹她生气。我没事,下午就能出院。”
赵子墨终于追了出去,但是通往电梯的长长的走廊却只有护士来回穿梭。
“你肯出来了?”北野清妩其实就坐在走廊另一头的休憩椅上。
她站起来。
赵子墨跑过去,扑进她怀里撒娇:“妈妈,对不起嘛,可是我喜欢他,真的喜欢他。”
北野清妩声音淡然:“他是不是知道你的家世?”
赵子墨气鼓鼓地抬起头:“妈妈,他不是那种人,况且他根本就不知道……”
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她看见妈妈在笑,笑里都是恶作剧的俏皮。
赵子墨傻眼。
“妈妈,你太不厚道了!”
北野清妩恶作剧得逞,笑得轻鬆得意:“墨墨,眼光不错,他脑子很好使。可以的话,明天带他一起来看画展。”
“真的吗?”赵子墨不可置信,然后又乐坏了,“谢谢妈妈,妈妈我爱死你了!”
北野清妩走了两步又转身,神色认真地说:“他敢让我的宝贝女儿为他心慌着急,我骂他是应该的。”
赵子墨忍笑,目送妈妈进电梯后,转身跑回病房,径直往某人怀里扑:“城歌,我妈妈夸你了呢,她说我眼光不错。”
顾城歌:“……”
他终于知道,原来阿墨的性格传承于她这个刁钻古怪且语出惊人的妈妈。
生平第一次被人骂小混蛋……
赵子墨又说:“但是妈妈也说了,骂你是应该的。你以后再敢欺负我,就让我老妈来收拾你!”
顾城歌:“……”
好吧,他真的无语了。
“咳——”
“咳——”
“咳咳——”
病房里突现众多感冒患者,咳得赵子墨脸色倏红,不好意思地拉开距离。
某极品还是一惯的神色自若。
何必峥装模作样又“咳咳”两声,调侃道:“老顾,你未来悲惨的日子是可以寄予厚望的了。”
他学赵子墨似嗔非嗔的腔调,“就让我老妈来收拾你!”
躺在床上怏怏的齐磊不甘寂寞,凑上一脚:“被老婆和丈母娘奴役,兄弟给予你娱乐无极限的同情。”
某被调侃的人若无其事躺回病床。
某被牵连调侃惯了的人头也不回。
一旁的顾城西忽然开口:“阿墨,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妈妈,看起来好眼熟……”
赵子墨:“……”
不是她不愿意和朋友说出母亲的身份,实在是她低调惯了,父母也不希望她借他们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
赵子墨说:“大概在初中的时候吧,我妈妈来开过一次家长会。”
顾城西微微拧眉,那时候的确见过一次,但是还好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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