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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刚刚报菜名到让她肚子咕咕直叫的混蛋隔壁又传来了叩墙声。

有完没完了?女子想也不想的拿起旁边最后一个摆设,抬手就要砸过去,然而陌生的青年声音却让她动作一顿。

「你也是审神者吗?」

也?审神者?女子一愣,他乡遇同事的欣喜还没来得及升起,便又立时皱起了眉。

隔着墙的声音虽然听不太清晰,可和刚刚那个报菜名的混帐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女子看了看门外,加州清光锁上门后已经离开了,她索性走到墙边,沉声问道:「你是谁?刚刚说话的又是谁?」

「我是审神者萤光,刚刚那是我的刀剑男士,鹤丸国永。」

哦,鹤丸国永。女子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你也是被骗来的?」

井野海这边现在只有他自己,鹤丸国永出去拖住加州清光了,他斟酌着开口,「不是的,我们来到这算是个意外。前几天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时空转换器突然故障,联繫不上本丸和时之政府,我们只能先留在这里,寻找离开的方法。」

「……」那边沉默良久,显然在思考这段话的可信程度,「你有什么事吗?」

「看你们来居住地也没多久,你的那个加州清光,应该有时空转换器吧?」井野海靠在墙壁上,儘可能不将声音外泄,「我们合作怎么样?」

这正是不久前,他和鹤丸国永临时商量出的办法。

听那边女子的气势,明显对加州清光还有几分约束力,只要她能安抚住自己的打刀,得到转换器的位置,井野海与鹤丸国永就可以帮助她拿到时空转换器,离开这里。

当然,这只是往最好的方向想,中间或许会出现变故,但暂时也没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自己一个人,契约又被斩断了,就算说服了加州清光,也不敢保证他会将你带到哪里,又会做出什么吧?」井野海飞快的转动思绪,一边皱着眉头道,「我能保证我的鹤丸国永的忠诚,何况同为审神者,这种境地下,我没有害你的理由。」

隔壁的女子犹豫了下,「我要怎么做?」

「安抚住加州清光。他对你的态度好像还不错,你可以顺应着一点点服软,然后向他提出不想留在这个居住地,周围都是对审神者充满恶意的流浪付丧神,这对你太危险了。」

「假意屈服吗……哈,我明白了,」女子的声音中听起来有点沮丧,「那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代号是虹烨,一名即将卸任的审神者。」

在接下来短暂的交谈中,井野海才发现,这是一位已经就任审神者七年,合同任期圆满结束,准备卸任回归现世的老前辈。

加州清光是她当年的初始刀,两个人在这七年里不知共同经历了多少挫折和喜悦,虹烨早已将对方看做交心的朋友。

可等到任期结束的那一天,虹烨预想中的平静告别却没有出现,加州清光打着想再去一次万屋的旗号带着她离开了本丸,用不知名的手段斩断了契约,把她强行带到了这个居住地。

「居然会相信付丧神的鬼话…我真是个蠢货!」

伴随着虹烨越说越气的话语,又一声器物碎裂的响动传来。

井野海:……发一次脾气就摔一次东西,这难道是什么个人癖好吗?

摔完东西后,虹烨沉默了下,又道,「丑话说在前面,计划中途如果出现可能威胁到我人身安全的变故,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和鹤丸国永出卖掉。」

「彼此彼此。」

这时,鹤丸国永推门走了进来,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加州清光要回来了。

井野海点头,低声道「他要回来了,后面就交给你了。」便匆匆结束了这次对话。

**

当天晚上,隔壁的灯光一直没有灭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让人听不真切,不过看起来虹烨的确听进去了他的话,没再摔东西了。

——也可能是屋子里的东西都被摔光了。

凌晨两点多,在听到隔壁少年哽咽着大声说出「我没想要背叛您!」这句话时,井野海在被褥里翻了个身,面上表情昏昏欲睡,声音却依旧冷淡,「加州清光输定了。」

「谁让他太贪心了呢,」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的鹤丸国永意味不明的笑笑,将井野海身上扯散的被子仔细掖好,「别想这些了,您快睡吧。」

虽然有那么一点同情隔壁的加州清光,不过这件事倒是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等到主殿卸任的那一天,即便不知道本丸的大家能不能接受审神者的离去,会不会做出和加州清光一样的事情……鹤丸国永都愿意充当起保护者的角色,确保他的主人能遵从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开。

这是他于此刻在心中许下的承诺。

**

第二日早上,鹤丸国永便拖着加州清光去给审神者带早饭了,井野海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被褥里爬起来,继续和隔壁进行情报联络。

虹烨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说明天晚上可以带我离开,但是没有透露时空转换器的位置,估计也是怕我拿到后,直接丢下他跑了吧……傻孩子。」

这话中明显还带着几分感情,看来对方是决定带上加州清光一起离开了。井野海对此没什么感想,虽然他觉得背叛了就是无可挽回,但别人如何判断是别人的事,他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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