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调侃,说完舒杨就觉得不太合适,成新意却没在意,把自己摊成大字型:「谁说不是呢?」
过了会儿他转头:「下周末,我大姨让我带她去爬云来山。」
舒杨挑挑眉。
成新意:「她们家是她上大学才搬回槐市的,她说对这里不熟,家里人就说让我多带她玩儿。地址就是我大姨给她的。」
「你大姨不知道我住这里?」舒杨问。
成新意「嗯」了一声:「我说我一个人住。」
舒杨没说话,成新意突然凑到他面前:「哥,下周末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她肯定不好意思一个人跟我去,正好我也带同伴。怎么样?」
「我请你吃饭!」他竖起食指。
舒杨顿了顿:「爬云来山要在山上住一天,可是我下周末已经跟人约好了。」
成新意耷拉着眉毛,又用手把眉毛撑起来:「唉,那算了。还是感情大事比较重要,室友的生死不用放在心上。」
舒杨哭笑不得,最后试探着说:「要不我把事情换到这周末做,下周就可以跟你一起去了。」
「好啊好啊!」成新意生怕他反悔,忙应了,笑得眯起眼睛。
舒杨要起身,成新意突然问:「你是要做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
「也不是什么有所谓的事。」舒杨想了想,「不会太愉快,你去的话可能会不舒服。」
成新意很好奇:「什么事情?被相亲了?如果不喜欢的话正好,我去帮你搅局!」
舒杨笑着摇摇头。
成新意「哦」了一声,收了表情:「我知道了,是不方便说的事情,那算啦,哥哥你不想说也没关係。」
戏还挺多。
舒杨知道他的小伎俩,但还是耐心应:「不是不能说,如果你真想去,周日早上跟我走就是了。」
成新意笑着打了个响指:「说定了!」
还好周三和周五之间空了一天,舒杨觉得要是接连两天都上八节课,人不死也得废了。
周五回家的时候成新意不在,他懒得做饭,又不想动,就蜷在沙发上看要写的案子,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舒杨滚了一圈,觉得不太对劲。
想了两秒钟,他伸手去摸旁边,发现自己睡的是床,随即猛地坐起来,发现身上已经换成了睡衣。
他双手撑着头,揉揉脸,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二点。
自己是被背进来的,还是被扛进来的?
又没嗑安眠药,怎么还睡出昏迷的效果来了?
再躺下去已经睡不着了,舒杨干脆起身,打开手机,轻手轻脚开了门。光照在客厅里,他突然觉得家里实在是太乱了。
不是不干净,就是有点像……狗窝。
他有用完东西放回原地的习惯,但是成新意喜欢随处扔,这段时间除了扫地拖地,都没整理过东西。
一边惦记着明天要抽空收拾一下,一边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打算煮两个鸡蛋吃,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放着一份饭。
舒杨纠结了一下,还是把饭放进了微波炉。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吃饭,只要还能吃饭一切就不算糟糕。
这是林成从前告诉过他的。
在这沉寂无比的夜里,在守着微波炉的两分钟里,舒杨想起了好久没想起的林成。
果然生活的忙碌能遮盖一切。
夜深人静最适合反省自己,也适合回望过去,但是他没有放任自己的思绪,拿出饭之后飞快又摸出了手机。
转移注意力这种事情没有人比他做得更熟练了,鸵鸟行为是他的生存本能。
一边吃饭一边打开微信,发现有有发了消息。
有有:「大才子,你给我的书里有一本《理想国》,我看不懂。」
舒杨:「我也看不懂。」
有有:「你不是专业的吗?」
舒杨:「我不是学西方的,也很少看哲学类的书,看了也看不懂,记不住。」
有有:「那意思还是读过?」
舒杨:「读过。」
有有:「一点感想也没有?」
舒杨:「也不是,只不过比较主观,没什么价值。」
有有:「说来听听?我觉得大才子的一切想法都是有价值的,肯定比暴发户的想法有价值。」
舒杨也懒得反驳他什么「大才子」的话,只是回道:「记住了一句话,大概是『选中了整个城邦,使它幸福』。」
有有:「这话有什么特别吗?」
舒杨:「我记得你说过喜欢《怦然心动》里的一句话,你不觉得一个人跟一个城邦其实差不多吗?」
有有:「我懂了,整体大于部分之和。」
舒杨:「是。」
有有:「行吧我不读了,记住这句话就假装我读了,明天请人来家做客我就推荐这本。」
舒杨笑了笑,回:「我睡啦。」
有有:「大才子晚安。」
舒杨:「……还是叫我舒杨吧。」
有有:「好的大才子。」
舒杨:「……晚安。」
这人说自己几十岁了,可舒杨总觉得他的口气很像小孩儿,暴发得还挺有趣的。
直白。
舒杨对一切拥有直白特质的人抱着莫名的好感。
睡之前他给成新意发了消息:「谢谢弟弟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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