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亲耳听见她说的。」
纪宥辰：「我知道了，我临时有点事，晚点去找你。」
纪宥辰挂了电话，立刻给纪兆廷打了过去：「你和余蔓现在还没分手？」
纪兆廷大概也很意外，纪宥辰从来都不管他外面那些女人。
「怎么了？」
「她怀孕了。」
纪兆廷外面的女人，纪宥辰从来都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只给他定了两条规矩，一是结婚必须经过他同意，二是不能有私生子。
虽然纪兆廷已经年近五十，但纪兆廷是个热爱运动，并且很会保养的人，再加上一张帅气的脸，所以桃花从来没断过。
比如，余蔓，她甚至比纪宥辰还小一岁。
余蔓已经跟了纪兆廷半年，中间和纪宥辰偶然见过几次。
在纪家人面前，余蔓总是一副来柔柔弱弱的样子，但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却好像已经成为了纪家的女主人一般，这些还是纪宥辰听朋友说的。
纪宥辰之前警告过她，不要妄想嫁给纪兆廷，她却不当回事，如今，竟然连孩子都怀上了。
纪兆廷本性风流，和纪宥辰的母亲是家族联姻。
纪母活着的那些年，纪兆廷还算老实，大概也是因为纪母长得漂亮，看两个儿子的颜值就能猜到。
但纪母去世之后，纪兆廷就慢慢地露出了本性。
纪兆廷虽然是纪宥辰的父亲，却有些畏惧自己这个雷厉风行的儿子，和外面那些女人分分合合，从来没敢提过再婚的话。
「你可以为了孩子和她结婚，但必须净身出户，和纪家断绝关係，这件事情你可以和她商量，我给你们时间。」
纪宥辰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靠在后座上，揉了揉眉心。
不是他心狠，这是他对母亲的承诺。
母亲去世之前，不放心自己的丈夫，告诉纪宥辰，以后要照顾好这个家。
「你爸从小被你爷爷他们保护的太好，又太单纯，容易被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找到一个真心对他的人，你不要拦着，但如果她们是衝着咱们纪家的钱来的，也不要手软，明白吗？」
母亲是大家族的长女，从小独立自强，比纪兆廷这个独生子，承担得要多，懂得也更多。
有时候纪宥辰想，虽然是联姻，但母亲应该也是爱着父亲的吧，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不放心。
晚上，纪宥辰去了「曼陀罗」酒吧，在吧檯后面找到了凌霜。
经过半个月的学习，凌霜对调酒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调出的东西虽然不能和陆鸣相比，却也不再那么难喝。
见纪宥辰坐下，立刻调了一杯酒递给他：「给你尝尝我的杰作！」
纪宥辰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仔细品了品：「不错，比开始的时候好喝。」
「你又没有尝过我之前的，怎么知道不好喝？」
纪宥辰：「看出来的。」
凌霜只在第一天给他发过照片，现在想起当初那杯酒的味道，依旧心有余悸。
趁着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纪宥辰解释道：「余蔓她……是我爸的女朋友。」
凌霜心下惊讶，然后问道：「所以你要当哥哥了？」
纪宥辰自嘲般一笑：「我明明是到了当爸爸的年龄。」
纪宥辰拿起凌霜给他调的酒，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凌霜趴在吧檯上看着他：「来我这儿借酒消愁啊？」
「我爸女朋友比我还小，现在还弄出了孩子，换成你，你不愁？」
纪宥辰无意伤害一条无辜的生命，却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娶那样的女人。
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们这个家，从母亲去世那一刻起，就不再完整了。
如今弟弟已经有了女朋友，即将拥有自己的小家，父亲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只有他，是孤身一人。
纪宥辰今天晚上喝醉了，大概是因为有凌霜在身边，少了一些顾虑，凌霜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阻拦，情绪积压太久不是什么好事，总要有一个出口。
第20章
凌晨十二点多，凌霜扛着纪宥辰出了酒吧，上了计程车。
「你家在哪儿？喂，纪宥辰？」
纪宥辰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凌霜没有听清，再问，他却已经昏睡过去。
没有办法，只能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凌霜租的房子只有一个卧室，只能把纪宥辰放在自己床上。
室内一片静谧，她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纪宥辰的脸。
他的眼睫毛很长，长到可以一根一根地数出来，凌霜看着他的侧颜，他的鼻樑高挺，是最完美的弧度。
她偷偷笑了笑，然后找了块新毛巾，帮他擦脸。
她从来都不会做这种细緻的活，从以前当兵的时候，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她的身边都是男人居多，环境使然，她也变成了顶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女汉子。
凌霜自认为她的动作已经足够轻，纪宥辰还是睁开了惺忪的眼睛，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他揉了揉眼，突然出声：「遥遥？你回来了？」
凌霜心中微动，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嗯，我回来了。」
纪宥辰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才把人拢进自己怀里，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那以后就不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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