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瞳终于有些明白了。他睁大了眼睛瞪着迦罗遥,活像不认识他似的。
迦罗遥心下一沈,面色也黯淡了下来。他正要张口说话,谁知却见白清瞳愣愣地往后一仰,咕咚一声,竟生生从床上栽到了地上。
迦罗遥大惊,连忙趴到床边:「瞳!清瞳!你怎么样?」
白清瞳这一摔背部伤口剧痛,立即清醒了,骨碌一下从地上直直站起,盯着迦罗遥喊道:「别动!别动!」
迦罗遥莫名其妙,一时真不敢动。
白清瞳扑上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肚子,又抬头看看他,再低头摸摸肚子,过了好半晌,喃喃道:「我不是做梦吧?」
迦罗遥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突然看见白清瞳的后背现出一抹红晕,不由惊道:「瞳,你的伤口裂开了。」
二人一番忙乱。迦罗遥终于帮白清瞳重新把伤口包扎上药。
白清瞳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初时有些呆滞,后又傻笑,过了一会儿又凝重起来。
迦罗遥暗自观察他的反应,也不说话,小心帮他把伤口弄好,淡淡道:「夜了,休息吧。」
白清瞳嗯了一声,仍坐在床头不动。
迦罗遥心下嘆息一声,背着他躺回床上,默默地合上眼。感觉白清瞳动了动,帮他把被子拉好,忽然心下酸楚,疼痛难忍。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这孩子他都要留下来。至于清瞳……
迦罗遥闭上眼,右手紧紧攥上左胸的衣襟。
他本以为自己会一夜辗转难眠,谁知可能是因为晚上服了安胎药,又或因为有孕本身让他嗜睡,竟一觉睡得很沈,直到早上太阳高高挂起,才缓缓醒过来。
迦罗遥睁开眼便看见眼前一张放大的沈睡的脸,不由微微一惊,发现自己被白清瞳揽在怀里,脸对脸地睡得极近。
他都不知白清瞳昨夜是何时睡下的,此时见他脸色有些憔悴,下巴上还冒出点点青渣,不由伸手摸了摸。心道不知不觉,他竟开始长鬍鬚了,可见当年那个孩童确实长大了。非*凡
他手一动,白清瞳便转醒了,下巴随着他的手指蹭了蹭,睁开眼,眼角还有些红丝。
「早……」他嗓音有些沙哑,直直盯着迦罗遥。
迦罗遥想起昨夜的事,应了一声,回望着他。
白清瞳显然没有睡好,但眼神还是那般清明。二人默默相视片刻,他道:「那个、那个……孩子你要留下来?」
迦罗遥眼神微冷,平静地道:「自然。」
「那你的身体……我是说,你是暗双,到时怎么、怎么生啊……」白清瞳皱着眉,露出担忧之色。
昨晚他在床边坐了半夜,初时是被迦罗遥有孕的事震惊了,后来有些紧张,但十分欣喜。毕竟要做爸爸了啊,一时兴奋莫名。
可是后来便开始担心,暗双的身体除了隐藏在体内的生育器官外,其它地方都与男子无异,那么……将来如何生产?
这一想,就担心了足足一夜。守在床边看着迦罗遥睡得那么沈,心里七上八下的,直到天都快亮了才爬上床抱着他睡了。
迦罗遥面上一红,有些尴尬,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是你到底……想不想要孩子?」
白清瞳几乎跳起来,叫道:「当然想啊!怎么能不要?」接着又有些犹豫:「我就是担心、担心……」
迦罗遥鬆了口气,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白清瞳心里忽然奇异地平静下来。虽然心底还是忧虑,却没有表现出来,回望着迦罗遥,也微微一笑,回握住他的手。
第十二章
之后这段时间,白清瞳就留在迦罗遥这里安心养伤。迦罗遥也不着急回京,每日陪着他轻鬆度日。
不过白清瞳却有些行为古怪起来。大概因为要做爸爸了,整日神经兮兮,忐忑不安。
比如这天迦罗遥在院子里晒太阳,悠閒地看书品茗,白清瞳就坐在一旁盯着他的肚子,眼睛都不带眨的。纵使迦罗遥这般气定神閒之人,也架不住这样长久地被人盯着,终于忍不住道:「看够了没有?」
白清瞳回过神来,傻笑了一下,歪歪头道:「遥,你说我能做一个好父亲吗?」
迦罗遥不动声色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做父亲呢。有点紧张。」白清瞳坦白道。
迦罗遥轻笑:「没关係。你做不好还有我呢。」
白清瞳嘿嘿一笑,坏道:「你分明是母亲嘛。」
迦罗遥淡淡扫了他一眼。
白清瞳一哆嗦,忙道:「好好,你也是父亲好了。」说着又不服气地小声嘀咕:「哪有孩子有两个父亲的。」
迦罗遥也不理他,重新拾起书道:「不许再盯着我看了。再看就罚你默书。」
白清瞳吐吐舌,忽然道:「遥,你什么时候回京?」
「等东西到了就走。」
迦罗遥并非专门为了陪他才留在敬州,还有另一事要办。他派了一支黑骑,千里潜入北夷人的腹地,去他们的圣山摘取即将成熟的千年冰莲。
据说这冰莲有起死回生、恢復青春之效,每五十年才成熟一次,北夷人视为无价之宝。当年大齐立国,北夷人俯首称臣,曾进贡过一朵,药效惊人。
如今北夷叛逆之心日重,与大齐关係紧张,自然不能指望他们再进贡了。
迦罗遥本想彻底打败北夷的进犯之后逼他们进献,但太皇太后病体日重,已经等不得了。
白清瞳自然知道他等的是什么,也知他为的是谁。他虽然从未接触过后宫和朝堂的那些事,但却出乎意料的敏锐,对一些事情的见解把握十分准确。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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