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小野越想越气,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像个河豚。
待会下了高速,她直接找个路口就近把菜头扔下车多省事,剩下事交给精神病院吧。
容榉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要是半途把他扔下的话,他的身子骨未必撑得住。」
棠小野瞥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菜头,他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靠在车窗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棠小野心想先前挥着菜刀威胁她的时候,这颗菜头不是挺有力气的吗,怎么一上车就蔫吧了。
难不成主仆二人合起伙骗她?
她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心。
从停车场停好车,回到小区楼下,已经是凌晨一点。
菜头饿得没力气走路,容榉单手拎着他上了电梯。
棠小野在客厅冲了三碗泡麵,原本瘫倒在门边的菜头闻到香味后,垂死病中惊坐起,眼放精光凑到桌前,以风捲残云的速度吃掉了一整碗麵条,连汤也不剩一滴,如果不是容榉拦住的话,他就要开始舔碗了。
棠小野有点相信容榉刚才说过的话了。
深夜这个点,再把这小老头赶出去好像太残忍了,她咬了咬牙,在储物间铺了半床毯子,对容榉说今晚让菜头睡那。
先收留一晚再说,明天想个办法让这老头滚蛋。
***
清晨,棠小野睡梦中迷迷糊糊被一阵水声吵醒。
她翻了个身,抓过枕头又睡了一会,醒来时水声犹然在耳。
棠小野心里咯噔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猛然睁眼,披衣起身衝进浴室。
菜头盘腿打坐在花洒下,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哗啦啦的冷水从他头上的花洒中喷洒出来,整间
浴室湿淋淋的。
菜头听见开门声,抬眼望着棠小野,「这个瀑布的水流虽然小了一点,但勉强可以助力修行。」
棠小野阴沉着脸关掉花洒:「这个不是瀑布。」
菜头缓缓起身,走到马桶边弯腰掬起一捧水喝了下去:「晨起喝点水有益身心健康,你要不要也
来点?」
棠小野「啪」地把马桶盖合上,指着门外的方向:「出去!」
容榉听到声响,在沙发上揉着眼睛醒过来,「你两怎么起这么早?」
菜头一见他起身,立马抓起一个杯子折身回马桶,舀了一杯清水屁颠屁颠送到容榉身前:「公
子,老仆服侍您漱口。」
容榉愣了愣。
棠小野站在一旁耸了耸肩,指了指菜头,又指了指自己脑子,摇摇头。
言下之意:这厮脑子有毛病。
菜头见容榉并不接过他打来的清水,委屈巴巴道:「老仆已经替公子尝过了,这水没问题。」
容榉扶额,对棠小野道:「给我点时间,我来教他。」
棠小野竖起一根手指:「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晚上回来的时候,我不想再看到这个老头。」
「你今天要出门?」
棠小野扬了扬手里的黑色信封:「这件事情还有收尾工作没有完成。我自己去,你别跟着。」她转身回房换衣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对了,这老头的菜刀我没收了,我们这对管制刀具管理
很严格的,你也不想他被警察叔叔带走吧。」
菜头低头一看,果然自己随身携带的两把菜刀没了踪影,正欲发火,容榉按住了他:「别闹,听她的。」
***
棠小野出门前,容榉和菜头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饭。菜头毕恭毕敬伺候容榉进食的情景,进一步证实了棠小野对容榉身份的猜测。
「万恶的封建余孽。」她心里如是总结。
今天日程的第一件事,是去把她的爱车取回来。
放了这么久,终于闻不到鲱鱼罐头的臭味了。想想自己先前一衝动,竟然用鲱鱼罐头报復妖童,
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棠小野驾着爱车,先来到了榕老伯的东大寺。寺中住持老爷爷见到她,露出亲切的笑容。
「棠施主,请问这次又要超度哪家的亡魂?」
棠小野欲言又止:「我这次遇到的情况有点复杂……」
「愿闻其详。」
「大约有七八十个亡魂需要法事超度,不过它们都在同一个地方,不用转场。」棠小野斟酌着,在砍价的边缘疯狂试探:「一次性数量这么多,看在你我多年交情份上,打个七折?」
「……」
「小气,那八折总可以了吧。」
住持微微一笑:「丢。」
棠小野扶了扶墨镜,目瞪口呆盯着眼前的主持:「不可以就算了,你好端端怎么骂人呢!别以为你是个南方和尚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住持身边的小和尚连忙解释:「师父说的是英文,deal。」
「哦,这样子……」棠小野讪讪,声音顿时弱了几个分贝,这住持还挺和国际接轨啊。「那……deal就deal吧,记得开-发%票^啊。」
***
在东大寺刷爆一张信用卡后,棠小野看着自己的余额,带着淡淡的忧伤,又来到了教堂。
今天教堂不对外开放,四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日光从哥德式彩绘玻璃窗里照进来,在圣
母雕塑的洁白面庞上留下一片五彩斑斓的光。
棠小野刚找了个长椅坐下,阿金凭空现身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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