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得用力,唐瑶的手腕已经有些发红了。
唐瑶暗自埋怨自己的粗心,她能忍受的,别人未必能忍受。
吃饭的时候,郁琛对夏临的攻击性确实有点不明原因的强。
大概每个人都有别人理解不了的逆鳞,而夏临的逆鳞刚好在这。
琥珀色的眸盯着她,数秒后,夏临终于鬆开了手,他后退了两步,但依然挡在她身前。
唐瑶打量着对方的神色:“你别在意,他平时跟我说话也是那样没头没脑的。”
夏临面无表情。
......果然还是不要再提郁琛比较好,夏临在生气。
唐瑶:“我不说他了!先回去睡觉吧。”
夏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就只是直直的盯着她,好像要把她所有的想法看穿。
唐瑶心里有点儿委屈,但夏临心头的气好像没有那么快能消,她咬了咬牙:“我......我先走了。”
还是没有应声。
每一步都好沉,唐瑶走到自己的房门,转过头,夏临站在原地。
她莫名的觉得对方孤零零的,大概是酒精作用,她看着夏临,忽然觉得他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差点产生种衝动,要不管不顾过去抱着他。
那样会被夏临推开的,肯定。
今晚已经惹他不高兴了,不能让他对自己产生厌恶。
唐瑶拿出房卡,打开了门,她朝着夏临说:“晚安。”
******
夏临睁开眼的时候,周围还是无边的黑,让他心里更加烦躁。
摸索着床头灯,啪的一下子按亮了。
夏临啧了一声,用手臂挡着脸。
果然是在做梦,那样的场面怎么可能是真的。
她趴在他身上,媚眼如丝,皮肤细腻,每一抹气息,都在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毫不犹豫攥住她,听见她低轻声吸着气求饶:“疼,夏临,我疼。”
他当然不会放手,谁见过猎物到手后,猎人还会因为哀求放弃?
更何况是她自投罗网,是她犯错了。
她诱惑了他。
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他记不得了,但大抵是翻云覆雨,他肯定予取予求,毕竟本来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不过南柯一梦罢了。
灌了半瓶冷水,身体的燥热才平静了些,夏临看着镜子。
平日冷淡的琥珀色眼睛里,翻涌的儘是填不满的欲望和想摧毁一切的暴戾。
这才是真正的他。
唐瑶刚才一定被自己吓着了。
夏临放下水瓶,把自己摔在床上。
冷淡而礼貌,高傲而矜持,不苟言笑但也有不明显的温柔,是众人眼里,也是他愿意展现给唐瑶看的夏临。
毕竟唐瑶说过,她喜欢温柔的男生。
说那话时的她,脸上红扑扑的,眼神明亮,像个可爱的蜜桃,带着羞涩和期待,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可真正的夏临,是攻击性极强的,戾气十足的,对渴求的东西不仅志在必得,而且偏执到无人能及。
唐瑶怎么可以喋喋不休的一口一个“郁琛”,郁琛有什么好?他唱歌有自己好听吗?弹琴有自己厉害吗?认识有他俩那么久吗?
他搞不懂,郁琛有哪点符合唐瑶嘴里的“温柔”。
所以他实在是耐不住了,就在今晚,撕下了自己维持了太久的伪装。
他一定把唐瑶吓坏了,那张平日总是笑眯眯的脸上全是诧异和慌张。
他还把唐瑶弄疼了,她红了眼,怯怯的要他鬆开手。
傻子才会放手。
她白瓷般的手腕上多了圈红印,让夏临更难以忍耐。
看起来这像是他在唐瑶身上盖的戳。
他的。
可是唐瑶被他的真面目吓坏了,她逃了,把他丢下了。
夏临站在原地,看着唐瑶慌慌张张的回到房间门口,然后转过头。
他以为会有什么转折,比如衝过来抱着他,给他一个吻,或者——-
谁知道女孩子只是表情不自然的说了一句晚安,然后消失在他视线以内。
夏临的心沉了下去。
八岁那年,他无意撞见母亲在家和一个不是父亲的男人在床上,像两头野兽那样纠缠。
那时候父亲在国外出差。
不久之后,那个女人收拾了行李,就要和这个所谓初恋私奔,他抱着母亲不让她走,被狠狠的推开。
“你怎么和你那废物老爸一样让人讨厌!”
“放开我!你就是个累赘!要不是你,我会吃这么多苦?!”
“要怪就怪你爸没出息,连老婆都留不住,”那女人的所谓初恋,面容轻佻的和他说,“没钱,没前途,跟着他只能吃苦。”
那个女人面目狰狞的说,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他是多余的。
“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喜欢的孩子。”男人劝慰她。
两人谁也没再看他,偎依离开,像对被恶毒家族拆散多年,好不容易才衝破禁锢的恩爱情侣。
他是被厌弃的,连出生都不是在爱和期待里。
夏临睁开眼,盯着天花板。
他其实不是讨厌吃糖,只是觉得如果习惯了甜味,一旦有天突然失去了,就会对苦难以忍受。
毕竟人生的常态是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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