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没电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夜晚里格外明显。
唐瑶身体一下子僵住,连头髮丝都竖起来了。
文思琪正处在表白的紧张和亢奋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声音,唯独夏临侧过头,盯着黑暗里的花圃。
“......夏临?”文思琪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復,有些疑惑的顺着夏临的目光看去,“你在看什么?”
唐瑶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要是夏临等会走过来把她揪出来,那她该说什么?
“夏临?”
夏临还是没有看她,眼睛似乎要看穿花圃:“跟你无关。”
文思琪只觉得刚刚涌上头的血变冷了不少,她咬咬牙,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夏临。”
夏临收回目光,眼神变得锐利:“滚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文思琪骇得倒退了两步,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夏临,以前的夏临虽然是冷,但有礼貌,不会态度恶劣。
但只是她以为。
夏临的礼貌一直都有,只是他的礼貌,是用来与人保持距离的手段,如果这招不管用,那他就撕破这个假面。
只怪文思琪就没看透过夏临,以为他是个心性纯良,有点冷淡但脾气不错的好人,其实本性恶劣才是他。
夏临没看被泪弄花了眼妆的文思琪,迈着长腿离开了。
******
唐瑶回到琴房的时候,夏临正弹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歌曲很激昂,演奏的速度很快,就像在宣洩着什么。
被人表白,会这么让人生气吗?
唐瑶心里嘀咕,儘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慢慢走到沙发旁。
“回来了?去这么久。”
在她把喝的放到茶几上的同时,夏临停了下来。
“啊,嗯,”唐瑶心虚的躲开他的眼神,“刚刚等买喝的人挺多。”
“回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唐瑶感觉自己的后脊背有点儿僵,她勉强笑了笑:“没有呀,你说的特别是什么?”
夏临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几个来回:“算了,没事,到四号楼的路很黑,我怕你遇到野猫或者老鼠而已。”
他的眼神有些陌生。
唐瑶看过夏临出道后的所有视频,不管是唱歌时的认真,跳舞时的火热,接受采访时的淡然,都和现在的不一样。
她在那瞬间,忽然觉得夏临像戴着名为冷淡的面具。
就在刚刚,面具露出了几丝裂缝,面具后的人有着她不曾了解的另一面,而且是和表面截然相反的性格。
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再回过神的时候,他的气息已经平伏了,淡然的在琴上颳了个滑音。
“我去洗个手。”
琴房里只剩下唐瑶一个人,她把手机掏出来,已经彻底没电了。
她本想用移动充充电,又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充电线。
窗外开始下雨,而且雨势不小。
冬天居然会下这么大的雨,真罕见。
关上窗户后,唐瑶往后看,夏临出去之前,没有把门关上,半开半合的,能看见外面的走廊并不明亮。
唐瑶走到门口,琴房在五楼,这层除了他们的这个琴房,别的都是关着灯的,长长的走廊,只有不甚明亮的黄灯在墙边照明。
四号楼在中艺的教学楼里算是比较旧的,学校曾经说过要翻修,但一直没有动静、
老旧的教学楼,下雨的夜晚,无人的走廊,是很经典的恐怖故事元素。
唐瑶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李芊芊有一天晚上熄灯后说的鬼故事。
每间有一定历史沉淀的大学,必定少不了恐怖故事,诸如会半夜会少一级多一级的楼梯,固定日子流血泪的半身像,深夜发出奇怪笑声的女厕......
李芊芊胆子大,对恐怖故事和恐怖电影总是格外热衷。
这么巧,那天她讲的就是4号楼的鬼故事。
唐瑶胆子小,而且想像力极丰富,那天晚上被李芊芊吓得不轻,虽然说着只是说着玩,但她却把整个故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轰隆。”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闷雷。
罕见,冬天下这么大的雨,还打雷。
唐瑶满脑子都是那个鬼故事,她胆怯的看一眼无人的走廊,退回房间里,顺手把门关上。
夏临怎么洗个手洗这么久。
坐在钢琴前,唐瑶看着琴谱,开始弹《野火》。
当初宋雨泽给她扒的钢琴伴奏,和夏临自己写的有点区别,因为宋雨泽不喜欢一模一样的感觉,还在中间穿插了不少新的东西。
唐瑶弹着曲子,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回想刚才文思琪和夏临的对话。
其实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夏临会选择她做搭檔,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琴技如何,万一拉得不好,他会很无情的让她滚吗?
看刚才文思琪的样子,说不定真有可能。
又或者,夏临根本不在乎谁是搭檔,只要能拉得出正常曲子的人就行,他有足够的信心让评委被自己的歌声吸引去所有的注意力。
说不定,只是那天晚上恰好碰见了自己,干脆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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