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老关哼唧一声：“你若是想死，儘管的下去。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一旦入了忘川，就会一沉到底，连尸骨都不剩，全餵了饿鬼道的那帮畜生！”
许玲听了这话，人赶紧又往船中间靠了靠。
莫小聪望着平静的海面，只觉心口闷的难受，五指狠抓着船沿，过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他安静的坐在条凳上，手里一直抓着太极盘，久久不能说话。
张小元和许玲对望一眼，二人一前一后，时刻关注着莫小聪的动向，免得他再往海里跳。
黑娘扭着杨柳细腰进来，朝林巧巧做了个“OK”的手势，在场的所有人都纳闷的望向林巧巧：什么意思？
林巧巧走到门口，低声说道：“你看着那个姓张的老头，免得他溜了。”
“放心吧，我黑娘出马，哪个男人能逃得过老娘的手掌心？”黑娘五指併拢，意有所指的朝凰问柳瞥了眼，右手理了理髮梢，人又出去了。
林巧巧扇扇鼻息间的脂粉香气，化作舞娘的黑娘，果然如个勾人的妖精一样，就像那专收魂魄的黑白无常，若是正常男人见到她，准丢了魂儿。
门外杂乱喧闹，时不时有男女调情嬉笑的声音传来，现在他们几人待在青城一家最大的妓院，这青门不像玄门那般清心寡欲，是允许门内的弟子出来找乐子的。
凰问柳臭着脸，咬牙瞪着林巧巧问：“你又怂恿着我家小黑黑去做什么了？”
林巧巧淡定的坐在桌案上，为自己斟了杯茶，朝凰问柳睨了眼：“什么你家小黑黑，明明是我家小黑黑好吧？凰问柳，你最好分清你我，连这都分不清，就不要和我说话了！”
“你……”凰问柳一噎。
凰寻花替林巧巧说话道：“小黑姐姐愿意这么做，她说她很喜欢。再说大哥，你以前不也逛妓院吗？小黑姐姐只是勾引个男人而已，逢场作戏嘛，要不是真的。”
“凰寻花，你是谁的人？”凰问柳青筋暴跳，合拢扇子重重的敲在桌案上。
凰寻花挽住林巧巧的胳膊，睨了眼几乎要跳起来的大哥，道：“当然是巧巧的人啦！”
“乖，美人。”林巧巧挑起凰寻花细尖的下巴，得意的瞟了眼凰问柳。
凰问柳气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儿，最后转头求助自己的好友：“小玉儿，管管你妹妹！”
阮灵玉端起茶杯，淡定的抿了口，在凰问柳期待的眼神下，他别过了脑袋，视线投放在别处——装作没看见。
凰问柳：“……”
三人正斗嘴斗得欢快，一旁的阮灵玉长臂一伸，金光被抓在手中，他微微阖目，便缓声道：“人已被黑娘制服了。”
“这么快？”凰问柳一愣。
“那是当然，我家黑娘多厉害！”林巧巧颇有优越感的说道。
凰问柳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朝隔壁的房间快步走过去，林巧巧他们三人紧跟其后。
黑娘边把外袍穿好边打开了门，对上凰问柳发臭的脸色，她哼唧一声，扭着屁股朝林巧巧走过去：“主子，都已经弄好了，那张老头中了我的傀儡术，一时半会的醒不过来。”
这张老头是青门的帐房先生，负责青门的日常采购和帐务收支，在青门中颇有些实权，可以说算是鬼宗的半个管家。张老头年入花甲，至今在青门待了已经四十个年头，对青门的一些事自然要比那些青门弟子熟悉。所以他们想打听到鬼瞳的下落，便打算从张老头入手。经过黑娘通达的人脉和亲和的人气，打听到那张老头经常逛这家妓院，年纪虽一大把，却好色，这正中黑娘下怀，勾引男人可是她的看家本事。
待把张老头灌醉，便下了傀儡术，让他如听话宝宝一样，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
望着衣衫不整髮髻散乱的张老头，林巧巧吞了口唾沫，凰寻花则啧啧一声：“哇靠！这个老色鬼果然亏空了身子，你看这胸口瘦的像排骨一样！”
凰问柳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一脚把张老头踹倒，把一块破布扔在他身上：“把衣服穿起来。”
张老头睁着迷蒙的老眼，扯起布料就胡乱套在身上，随后还傻兮兮的笑了声，嘴里的涎水流出来，看起来更加让人噁心。
“他不会是傻了吧？”林巧巧担心的问。
“有点。”黑娘人走过去，手掌闪过一道红光，拍到张老头的脑袋上，就见那张老头哆嗦一下，老眼恢復些清明。
“我降低了傀儡术的力度，你们问问他，看看能不能问出来？”
凰问柳沉声道：“张老鬼，你知道鬼瞳的下落吗？”
“知道。”张老头老实的回答。
凰问柳和阮灵玉对望一眼，继续问：“在哪儿？”
“在……在……”张老头抱着自己的脖子，眼中满是挣扎，“不能……说……”
凰问柳朝黑娘使使眼色：“再给他下重一点！”
黑娘照做，又一巴掌拍在张老头的额头上，那原本恢復神采的双目又变为呆滞。
“快说！”凰问柳厉声道。
“在万鬼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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