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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摆了两坛酒,还备了几样小菜,幼茹取了两隻酒杯,见到进门的重耳连忙招呼道:“公子回来了。”上前给他换下朝服,丫头们端来水给他净了手。

“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竟会在家中备酒?”重耳闻着满屋飘香的秋月白,心情也好了许多。

幼茹示意侍从们都下去,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笑吟吟地递给他。

重耳将酒杯在手里晃着,想起昨夜幼茹方跟自己争执了一番,今日却亲自倒酒,着实有些奇怪,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平时日日提醒我少喝酒,今日却主动陪我喝?”

幼茹给他夹了点菜:“今日不同,妾身有事要同公子说。”

重耳放下酒樽,故意逗她:“你不说清楚了,这酒我可不敢喝。”

幼茹放下着子,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道:“昨夜是妾身莽撞了,妾身跟公子赔礼,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就这?”重耳歪着脑袋看她。

幼茹叫他盯得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小声道:“还,还有一事。”

“说。”

幼茹将酒樽递到重耳嘴边,哄道:“公子喝了妾身才说。”

重耳就着她的手喝下杯里的酒,眼神却一直在她身上打转:“现在可以说了?”

幼茹拉过重耳的手,将他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重耳明白过来,惊喜道:“咱们有孩子了?”

瞧他这模样是真心欢喜,幼茹心中有些酸涩,迟疑地点点头,重耳欣喜之余并未注意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将她揽在怀里,又亲吻了她的额头和脸颊,幼茹一改往常的泼辣,显示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重耳怀抱着幼茹,轻轻地摇着,发自内心地感嘆道:“这样的日子真好。”

不想自己一番心思,倒叫他更舍不得了,但这一次幼茹没有再刺激他,只是试探着问:“公子心怀大志,不应当眷恋妻儿,国事未定更不能贪图个人享乐,若因为妾身的缘故叫公子为难,妾身万死……”

话音未落,重耳将手指竖到她唇边,又指了指她的肚子,悄声道:“怀着孩子呢,也没个忌讳。”

“妾身不怕,纵使手中沾满鲜血,只要是为了公子好,妾身都敢去做。”幼茹一激动,准备将白日里杀死艷儿之事告诉重耳。

重耳一瞪眼,假意生气道:“你要再胡说我就走了。”

幼茹住了嘴,想来她是劝不动了,只能按照狐偃的计划进行。

重耳放开幼茹,捧着那壶秋月白灌了一大口,自顾自地兴奋不已。幼茹坐在身边安静地瞧着他,静静地给他布菜,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完了那两坛子酒,眼眶中竟噙了泪。

不出一个时辰,重耳便倒下了。幼茹拿着帕子给他擦去脸上的酒水,看他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笑,幼茹眼里全是泪。为着哄他多喝几杯,自己不惜撒了个弥天大谎,重耳不肯走,他们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强迫他离开。只是不知,事后若他得知一切,该有多伤心。

窗子响了三声,狐偃他们来了。幼茹匆忙将一封书信塞到重耳的怀里,在他的颊间印上一个吻。

此去一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第34章 从者有义,曹公无礼

重耳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中午了,马车已经驶出临淄。脑袋有点痛,重耳想起昨天自己在家中喝了两坛秋月白,之后便睡过去了,怎的如今却在这里?

“这是去哪?”重耳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

赵衰撩开帘子看了看,回答道:“晋国。”

重耳顿时清醒了,差点没在车里跳起来:“你说去哪?”

狐偃看着他,严肃地重复了一遍:“晋国。”

重耳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想到幼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连忙叫唤道:“停车!”

颠颉将缰绳一拉,重耳从车上跳下来,走到马车前头,拆掉一匹马背后的拉绳。

狐偃呵住他:“你去哪?”

“回去。”重耳拉过马的缰绳,牵着就往回走。

“你给我站住!”狐偃两步跨到他面前,甩开他手上的绳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重耳看了看狐偃,又看了看赵衰等人,忍住满肚子的火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呵,我在维护你公子的尊严,我在谋划晋国的未来,我在把一头犟驴拉回正道上!”狐偃指着重耳大骂,“你再看看你,几年安逸的生活就把你困住了,你的志向呢?你的抱负呢?你现如今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狐偃是重耳的舅舅,也就只有他敢这样跟重耳说话,其余几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想劝又不敢劝。

“幼茹有孩子了。”面对狐偃的指责,重耳将脑子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众人看着他,欲言又止,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个理由足以让我回去了吗?”没等他回答,重耳牵着马,绕过狐偃往前走。

“是假的。”

身后悠悠飘过一个声音,重耳站住了脚,木讷地问道:“你说什么?”

“夫人没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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