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看她,“过来。”
阿婵试探着向前走,果然结界已经被撤掉了。
她坐到榻边,柔顺又依赖地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
穷奇捏上她的后颈,像提着一隻猫崽,把她拉近到他面前。“你要想好了,真的想要留下来?”他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眼神沉郁莫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放你走。”
放她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穷奇再迁就纵容阿婵,他骨子里却终归是一头凶兽。
若是她敢说离开,他就把她关起来,让她所能见到的人只有他一个,让她余生都只能在他为她设下的一方狭小天地等待他的垂青爱怜。这座高塔接近天际的孤寂顶层,就是为她备下的囚牢。
就算她死了,她的魂魄也只能被拘禁在这座高塔里,永远做他的所属物。
“早就想好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想离开?”阿婵轻抚着他的手臂柔声道。
“好。”穷奇露出一个凉薄的笑来,“如果你敢背叛我……”
他把她又拉近了一些,说话时唇几乎要和她的挨在一起,看起来好像在和她说缠绵的情话,“我会杀了你,一、定、会……”
阿婵并没被他吓住,面不改色地直接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不会有那样一天的。”
“呵……”
穷奇这次单方面的冷战,终于在他噬人一般凶猛的吻里终结。
————
邽山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只是阿婵觉得,穷奇还是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两人和好之后,他待她还是很好,但总是时不时会给她一种阴郁暴躁之感,似乎总是觉得她会离开他。
阿婵明里暗里试探着问过他,那天她醉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穷奇在这件事上简直就是个锯嘴葫芦,无论如何也不说。
每次委婉提及,他心情都会很不好,甚至他的眼神会让她隐隐觉得害怕。阿婵虽然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却只得暂且放下。
她的心里有些不安,但想起在幻境中,已经确认了穷奇对她的喜爱并非全然情蛊的作用,一颗心便安稳了些。
她好好哄哄他,他的不愉快总会随着时间过去的。
但现实总不遂人愿,短暂的平静表象很快将被打破。
邽山脚下,叔彦将红姚拦住。
“穷奇既已将你驱逐出邽山,你还是不要再来的好。”
“表哥,我这次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给穷奇大人知晓!”
叔彦并不相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表哥,邽山上一直都有天界的眼线!上次我下了山不久,就被天界的探子偷袭捉了去……”
叔彦将信将疑地拧起眉头。“那你现在……”
“他们大概没想到我还有表哥你送我的逃命法宝,虽然消耗了法宝很可惜,但所幸让我找机会逃了出来。”
红姚早有准备,走近一些,用神识四下一扫,确认没人才低声开口。
“穷奇大人月圆会虚弱的事,天界已经知晓了。”
“什么?!”叔彦瞬间肃容。
“天界的探子知道我在邽山多年,虽不及表哥你,但和其他小妖相比,到底还是对穷奇大人了解多一些的,因此想逼问我穷奇大人的事。
他们没想到我能逃出来,大概是打算问完了就把我灭口,所以他们说话做事也没有特意避着我,倒教我得到一些情报。”
叔彦此时已经信了大半。
他自己从未告诉过红姚穷奇余毒之事,穷奇自己更不可能说,因此她应该不知道穷奇月圆虚弱的事才对。只能是天界那边打探到,透露给她的。
“进来说吧。”
红姚看着叔彦转身带路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一下,只是笑意里透露出几分恶意。
的确没人告诉过她,她也是无意中听到他们对话的隻言片语。她怎么说也在邽山生活过许多年,结合这么多年的所见,不难做出推测。
现在看叔彦的反应,看来她猜的没错。
叔彦带她来到书房密谈。
“穷奇大人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该立刻告诉他吗?”
“他和阿婵出去游玩了,不在邽山。”
红姚闻言,表情扭曲了一瞬,及时掩饰下去,忍耐着不甘和嫉恨,指甲都嵌在了手心里。
她低下头避免被叔彦看出不对。
没关係,那花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她曾经有多快活多风光,她便要她死得多痛苦多悽惨!
还有穷奇……
从前她爱慕他、崇拜他,他却将她的真心毫不犹豫地踩进淤泥里!
红姚想到灵府里藏着的一对情蛊,抿了抿唇,压抑住张狂的笑意。
待她得到了他的心,一定要好好磋磨他、折辱他,以报偿她受到的伤害和羞辱!
叔彦背着手,焦躁地在屋里走了两圈,心事重重的他并未发觉红姚的异常。
“你都探听到了什么,具体说说。”
“将穷奇的弱点传递给天界的奸细,就是穷奇身边的那个花妖。”
“怎么可……”叔彦下意识反驳,却突然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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