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莫怀去宫里向皇上求了圣旨,要回雍州处理家事,整个青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他们敬重的大将军遭此劫难,纷纷自发列队去城门口给司莫怀送行。
这些都不关阿蔓的事,她也没兴趣去看这种热闹,只不过王府今日来的客人差点让她的下巴掉下来,无衣这个白鬍子老头是怎么回事,大咧咧地走在王府如入无人之境,甚至这里的下人们见到他,还会毕恭毕敬地行礼。
「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看起来像是王府的常客?」
无衣才不会被阿蔓这个纸老虎吓到,
「就只许你在王府吃香的喝辣的享清福,就不能让我也沾个光?」
「沾光?我看您老这架势,比阿匪在王府里气势都足,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无衣不紧不慢的把他不久前在王府小住的前因后果解释了给阿蔓听,
「原来如此,那事情既然都解决了,你又来干嘛?」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回不迷谷就听说你跑到北狄去了,子充回去又跟我说了蓁蓁的事,我能放心你吗?」
无衣说起这个真是被气得鬍子都要飞起来了,阿蔓一听这个,嚣张的气焰马上蔫儿了下去,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不用担心我,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至于蓁蓁,她所做的都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她既然没有遗憾,我也不会钻牛角尖的。」
「那就好,等一下。。。」
无衣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他甚至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他对着阿蔓左看右看,觉得好像哪里不对,阿蔓突然之间反应过来,她今日的髮型是府里的丫鬟梳的,说是最近青州城里最流行的飞仙髻,她拨开额间的刘海儿,
「无衣,你看我开花了。」
无衣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她额间那个彼岸花的印记,让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蝶初的封印快要撑不住了?
阿蔓看到本就一脸褶子的无衣老头儿,因为这皱眉的缘故,整个脸都快缩成一团了,她嫌弃地撇撇嘴,
「阿蔓,风宸匪呢?他怎么不在府里?」
「他进宫去了。」
「好,那我先回房间躺会儿,等他回来,你再叫我啊。」
无衣说完,就自顾自地径直朝着西厢那间最大的客房走去,
「臭老头儿,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皇宫内,今日早朝,有一半以上的官员上奏的都是关于雍州城内妖患的事情,有的说要联合西境仙门的人进行一次大规模的除妖行动,还有的说司将军为了南山戎马一生,竟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提议要为司家修一座功德碑。
风熙柏坐在那最高处听着底下这些人争论不休,他就像一个看戏的人,时间久了,他就一隻手托着腮,一隻手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眼看着下边的那些大臣们争得差不多了,累了消停了的时候,他才开始主持一下大局,
「众位爱卿,最近太后身体欠安,朕实在是分身乏术,什么妖族,什么功德碑,不如容后再议?」
风熙柏的话让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觉得今日皇上的这番话就如儿戏一般,往日的他绝不会将朝堂之要事押后,
「皇上,臣以为这除妖之事迫在眉睫。」
「皇上,臣也以为功德碑一事要早日定夺。」
两个老臣站出来,不卑不亢地陈述,得到了一些臣子们的附议。
风熙柏看着底下接连跪下的十几人,他嘴角轻扬,他也站起身子,用手捋了捋衣摆上坐久了出现的褶皱,接着一步步走下台阶,地上跪着的人未敢抬头,只是看到地上那一抹明黄时,他们才意识到皇上竟然来到了他们身边,
「李爱卿。」
刚才上奏除妖的一位老臣被皇上点名,他从心底觉得有些寒凉,今日的皇上似乎有些不对,
「史书中记载的三百年前人族与妖族的那场大战,你觉得是真是假?」
「臣。。。臣不知。」
「不知?你如此主战,朕以为你定是觉得那些儘是些夸大之词,妖族何惧之有?」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觉得若是有西境仙门的相助。。。」
「仙门?你可曾见过他们出手?三百年前他们袖手旁观,如今你有何把握他们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还是你觉得你可以带领我南山将士与妖族对抗?」
「皇上,臣。。。臣一介文人。。。」
风熙柏不再理会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李大人,
「三百年间,妖患一直存在,就算是先皇在位期间,南山各地因妖患死的百姓也是不下百人,你们何曾想过为那些死去的人去根除妖患,如今司将军家出事了,你们一个个跳出来,朕不知你们真是为了我南山百姓,还是只是想讨好大将军?」
「臣不敢。」
「臣惶恐。」
风熙柏看着这些个贪生怕死的墙头草,拂袖而去,上台阶之前,他似乎又想起一事,
「对了,还有王爱卿提议的功德碑一事。」
「臣。。。只是觉得司将军劳苦功高,应当论功行赏。」
王大人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后退,否则皇上更会以为他是反覆的小人,他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己见了。
「论功行赏?王爱卿此话甚是有理,司将军这些年确实为我南山出生入死,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皇上圣明。」
王大人用衣袖抹了抹额间渗出的汗,
「只不过这功德碑,只为他司家而立,是否会寒了那些亲身上阵厮杀的将士的心呢?」
「这。。。臣。。。」
王大人摸不准圣意,不敢再轻下结论,他觉得皇上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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