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腰,憋了半天才气急败坏地说:"你小子太他妈狠了!咱们好歹也算是吃同一碗饭的,你拿大脚往我手上踩,这不是断我财路、毁我前程吗?"
齐歌半夜起来并没有穿鞋,赤脚本就反应敏感,加上他刚意识到脚下有异物就马上跳到一边去了,根本没有踩实,想来孙琛也不大可能被踩伤。再检查孙琛的手,只剩一点浅浅的快要消退的红印,心已经放下大半,又听孙琛开始骂人,就知道他没事儿了,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断你财路?告诉你,没断你子孙根是我良心发现!"
于睫和马潇潇一听两人开始斗嘴,紧张情绪立马全消,乐得趴在一边看热闹。
孙琛闻言,双手捂住胯下,故做委屈地嚷:"你敢!你要敢伤害我小弟弟,他嫂子头一个饶不了你!"
几人愣了一下才琢磨出孙琛话里的意思,更是捶床大笑不止。
齐歌在笑声中站起身,走过去把灯关掉,说:"笑够了赶紧睡会儿吧,再闹腾今天晚上就没的睡了。"
孙琛钻进被窝,仰脸看着身边整理被褥的齐歌,低声抱怨:"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起来瞎遛达,梦游症是不是?"
"我睡不着觉起来喝杯水怎么了?谁让你把胳膊伸得跟个长臂猿似的,不踩你踩谁?"齐歌嘴上也不饶人。
"靠,不跟你一般见识。"孙琛咒骂了一声,翻身睡了。
齐歌拉过被子准备躺倒,却隐隐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放心地扭头看过去,正与于睫的视线相对。
只见那个明明已经睡下的人,此时却又端坐在沙发上,黑暗中的眼睛晶亮闪烁,定定地看着他。
"你怎么还不卧倒?打算后半夜放哨儿啊?"齐歌本就是个好话也不会好好说的人,两句刻薄话横着撂出去,转而又有些心虚了,赶紧干巴巴地解释,"我真是渴醒的。睡着睡着,就觉得喉咙干得冒火,一下子就醒了,真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齐歌又爬起来,从饮水机里接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再爬回地铺,衝着远处的于睫说:"好了,不渴了,接着睡了。"
孙琛噗哧一声笑了,隔着被子踹了齐歌一脚,笑骂道:"我看你还真是病得不轻。谁怀疑你是故意踩我的了?解释那么多,反倒觉得越抹越黑了。"
马潇潇裹着被子轻轻笑了一声。于睫却站了起来,走到孙琛身边,推了推他的肩膀,说:"孙琛,咱俩换换,你去睡沙发吧。"
"不会吧?我怎么早没看出你是个好人啊。"孙琛怪叫。
"你少来劲。这屋除了你没坏人。"于睫给了他一拳,"要换赶紧起来,再磨蹭我可改主意了。"
孙琛迅速爬起来,三步两步蹿到宽大的沙发床上。马潇潇在旁边的地铺上警告他:"你睡觉注意点儿,别往外翻身砸我身上。"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没事儿在梦里练就地十八滚啊。"孙琛藉机又损了马潇潇一道。
于睫在齐歌的身边躺下,齐歌还想继续解释:"我知道你想像力丰富,可我真是渴醒的……"
话未说完,一隻手伸进他的被子里,摸索着找到他的手,两隻手便交握在一起,相扣的十指紧了紧,又鬆开,再紧一紧,再鬆开。
齐歌在黑暗中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夜,终于又回归宁静。
第二天,孙琛的头场音乐会很成功。他善感的太太在西贝柳斯《浪漫曲》(Romance by Sibelus)低柔深情的琴音感染下,不禁热泪盈眶,到后台献花的时候依然是泪光闪烁,孙琛则笑成了一朵花。
六个人一同吃了宵夜,两位夫人又是被先行送走,四个男人依旧转战饭店的酒廊。
四人间的话题散漫而随性,伴着一杯杯美酒,惬意自然。先是从老实人马潇潇怎样施诡计把音教系的美女娶回家,再到孙琛如何在痛苦的失恋后重新振作另结新欢。
"孙琛,你老实交待,现在这位是‘防鲨网'之后的第几个?"齐歌对孙琛那年寒假后的失恋记忆犹新,时刻不忘拿出来损他。
孙琛赌咒发誓现任是那之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于睫关键时刻暴料:"2000年寒假回来,你失恋不出一个月,就有外校的女生来找你。我还亲眼看见你跟她有说有笑地出了校门,连我这么大个人迎面跟你打招呼,你都没看见,愣把哥们儿当空气。"
孙琛急了,大声申辩:"冤枉啊!那是我老婆她亲姐姐……"
"嗯?你跟人家的姐姐有什么关係?"马潇潇故意添乱,逼孙琛更加着急。
孙琛被逼到了绝境,索性来个竹筒倒豆子,把与妻子这段缘分交待个清清楚楚。
那年寒假,孙琛声乐系的女朋友认识了一个小歌星,把孙琛给甩了。孙琛虽然在哥们儿跟前表现得嘻嘻哈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其实心里也挺难受。所以,他常一个人跑到玉渊潭公园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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