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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尝过的烈酒。

他们把这首歌重复了无数次后终于停止,因为我伏在桌上已经咳得抬不起头了。

DOUBLE问我:“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努力压制住咳嗽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吻住了他的唇。他怀里的吉他“嗡”的响了一声被转到身侧……

那一晚,我醉得很厉害,意识模糊,记忆支离破碎,脑海里却留有几个不连贯的片断:他翻转或摺迭我的身体时我的骨骼发出“喀喀”的声音;趴卧在床上,我身后那个被撑开的部位竟然毫无知觉;在一道白光中,齐歌的脸一闪而过……

第二天清晨,手机震动着把我唤醒。我头痛欲裂,强打着精神看了看表,起床穿衣,故意忽略床畔的另一个人。

那个人却不肯忽略自己,撑起半个身子露着光洁的胸脯问我:“这么早就走?”

“我今天考试。”应付完他的问话,我继续扣钮扣,却发现衬衫的扣子只剩下一颗,开身毛衣的拉链也坏了,卡在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像穿套头衫一样胡乱穿上。我暗自庆幸还有一件完好的大衣。

“你昨天晚上很棒,真的。”他由衷地讚美。

我却不知该如何回应,难道要说谢谢吗?我冷哼一声,弯腰穿鞋。

我转身往外走,他赤条条的披着被子追出来问我:“什么时候再见面?”

“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笑着撩开隔断里外间的布帘。

睡在外屋沙发上的贺庆生从毛毯里探出头,用一双惺忪而又迷茫的眼睛打量着我。

坐在计程车上,我不停的傻笑。如果不是因为我一上车就报出校名,司机大概更愿意把我送到安定医院。

我打算先回寝室换掉被扯坏的衣服再去考试,却在寝室门口遇到嘴里咬着三明治正在锁门的孙琛。他收起钥匙边往外跑边对我说:“哥们儿先走了,待会你锁门。别晚了。”

我刚把身上那件只剩一颗扣子的衬衫脱掉,门响了一声,我下意识地回头看,正对上齐歌红得几乎要滴血的眼睛。我背转身,在他的注视下从容地穿衣。

“谁干的?是昨天找你的那个人吗?”齐歌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看到他的瞬间,我曾为自己胸前的吻痕和红肿的辱尖产生过一丝羞愧。但是,随着他的这句话,那丝羞愧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旋身面对他,微笑着,甚至得意地说:“是谁并不重要,反正我昨天晚上是和男的在一起,做过些什么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或者你想知道得更详细些,比如我们做了多少次,都用过什么体位……”

剩下的话被齐歌强行阻断。他两手扼住我的脖子一点点加力,我感到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

在我神智模糊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时,齐歌放开了我。突然畅通的喉咙被涌进来的空气刺激得又痒又痛,我侧靠着衣柜弯下腰拼命的咳。

“去找女孩子吧,找多少都行。别再让男的碰你……”他站在我面前,近乎哀求地说着,语调低沉得象低音弦奏出的尾音。

听到这句话,我背靠着铁皮衣柜又咳又笑喘作一团,好半天才平復下来:“去找女孩子?你开什么玩笑?你上过我那么多次,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我是个只能找男人的……”

“你不是!”他大吼一声打断我,手臂举起来又僵硬的放下,“你是神经病还是脑袋生锈了?你怎么能对梦认真呢……”

为什么会对一个梦认真呢?这问题太难,连我自己也无法回答。

“别毁了你自己,你不能因为这个……”

马潇潇风风火火地衝进来大叫:“齐歌,你是回来拿眼镜还是配眼镜?”

看到我之后,他更急了:“你们俩不赶快去考试在这相面呢?迟到半小时不让进门你们知道不知道?”

我们三个人在规定的最后时间衝进了考场。我简直有些佩服自己,在经历了宿醉、激烈的情事和差点被活活掐死这一系列事件之后,我居然能冷静地坐在考场里答题,在题目答得差不多时还有心眼停下笔算分数。确定能及格之后,我提前交卷离开了。

考完试就算放寒假了,我没收拾东西直接去了东四那家常去的髮廊。父母前两天来电话说今天回来,我得收拾一下才能见他们。那个相熟的髮型师技术不错,经过他的手,镜中的我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整齐的短髮使我看上去有了些精神。他又撺掇我做点颜色,说钢蓝色最适合我的气质,我同意了。既然已经不可能做个中规中矩的人,怪异的发色又算什么?

从髮廊赶回家正赶上吃晚饭。母亲的厨艺没有一点进步,有一道菜是从大院食堂打回来的。

她有些歉疚地说:“今天刚下飞机,太累了,凑和吃一顿。明天让你爸爸请咱们出去吃,你想去哪个馆子?”

“随便!懒得出去我给你们煮麵也行。”我说的是实话,我煮麵的手艺比我母亲强,因为我实践机会比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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