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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死兔子走了出来。车夫接过兔子,一把扔在我和福尔摩斯间的车板上。“一隻

公兔,还是只崽,可以美美地做顿晚饭了。”修路人边说边咧开那张掉空了门牙的

嘴,显出一副开心的模样。车夫谢过修路人后,我们便又继续赶路。

我很想让赶车的小伙子不停地说下去,因为这样能更多地了解乡下人的生活,

从而将自己在城里的生活与之比较一下。福尔摩斯也一直认为人们从交谈中获取的

信息要比书本上的多,因为与人交谈时,只要把谈话导向自己需要的方面,就能获

取很多信息,而书本只能限于印刷的文字内容。我很赞成这一点。

福尔摩斯接着便用实践来说明这一道理。他对车夫说:“我没见你们付钱,那

兔子是他白送的吗?”车夫回过眼看了看福尔摩斯,咧牙笑着说:“其实这更称得

上是一种交易。我们乡下人大多以物换物,当然,也可以相互帮忙做些事情作为交

换。”

“那么,你是用什么来换兔子的呢!”

“我父亲的兄弟让他在我们收割结束后,到庄稼地里拾些谷穗。这样,他在冬

天就有足够的谷物来餵养家里的母鸡了。所以,要不了多久,乔便会有鸡蛋。这样,

每个礼拜食杂商来的时候,他老婆就能用多余的蛋来换些东西了。”

年轻的车夫无疑让我们明白了乡村经济的运作方式。我们知道在货币出现以前

是物物交换,而在乡下,这一形式至今仍然存在,而且十分有效。

沿着山坡一阵疾驶之后,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便是那古老美丽的埃尔姆村了。只

见那石灰石砌成的村舍在历经几个世纪的风雨之后,露出一片沧桑持重的色彩,在

阳光的沐浴下,一片宁静的景象。在徒步探奇之前,我们同车夫约好了时间,让他

到时来接我们回去。

人们永远不会忘记村民们当时是如何对待瘟疫的。为了不殃及邻村,他们把自

己同外界隔离开来。村子的中央有一块巨大平整的岩石,那便是当年的斗牛场。它

让人想起那个并不久远的年代里,人们把受惊的公牛或狗熊拴在那里,让狗群不断

袭击的场面。结果,狗与兽两败俱伤,到处是撕咬下来的血肉,上面还夹杂着畜毛。

然而,这却被人冠以“运动”的美名,人们还将其视为年度的一大盛事。直到1835

年,这项活动才被宣布为非法。而如今,一切皆成往事,只有这斗牛场还让人想起

当年那悲惨的一幕。

我们漫步在村子里,白天的时光也就跟着一点点逝去。我们一路上见到很多人,

他们大都坐在各自家门前,或编织。缝补,或钉地毯,还有的则晒着暖烘烘的太阳。

走了一段路后,我们来到一座谷仓大小的建筑前,只见一块油漆牌子上赫然写

着“涛恩海德工厂”的字样。我们向一个过路的本地人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个厂的

一段传奇历史:它建于1735年,当时只是个丝织厂。而今,自从一个叫拉尔夫。威

恩的先生发明了双面织物的方法后,这里的丝就变得十分抢手了。

不过,让福尔摩斯和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厂房墙壁顶部的鸽巢。试想,同样三

十多英里的弯路,徒步而行,不仅要跋山涉谷,还得花很长一段时间;而信鸽三十

分钟之内就能飞完全程。一想到这儿,我们对这种传信办法的钦慕之情便油然而生。

而后,我和福尔摩斯在村子里一边走,一边说起了麦克斯菲尔德的那个供丝商。

在我们看来,为了回信方便,他也需要一个供信鸽安身的鸽房。由于鸽子只住一个

方向飞,一直飞回它们的母巢为止,因此,当它们送完一次信后,就可能要用车子

将它们运回,以保证它们下一次还能飞。

关于这些准备事宜,我和福尔摩斯谈得十分深人。接着我们来到一片开阔的空

地。据村里人说这里曾是镇上的集市。埃尔姆村虽很大,但人们至今依然将它看作

过去的一个小镇。村里的礼堂还在,堂中摆有一整套木製的刑具,那无疑是古时候

用来教训醉鬼或惩罚微小过错的。

埃尔姆礼堂是路边上一座漂亮的十七世纪建筑。它那宽大的台阶从礼堂门口开

始,往下逐级延伸,一直到达花园的草坪。我们正在驻足观赏的时候,听见礼堂对

面的楼上,有一个男的正在窗口处同一女子道别。从外表上看,那女的伊然是住在

那里的主人。我们的视线从楼上的两个人那里移开不久,就惊喜地在半路上碰到了

适才见过的那个男人,他说自己是那家人的朋友。

“我猜你们是观光客,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顺便活动一下筋骨,对吗?”我们

肯定了他的说法,而后便说德比郡是个宜人之地,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游客而言

更是如此。那葱郁茂盛的树林、潺潺的流水、还有那小小的村落,和伦敦城相比完

全另一番景象。我们声称自己对多年前村里闹的那场瘟疫的有关细节颇有兴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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