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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一样?”

“是的。他为改革派没日没夜地干,报酬却少得可怜。他搞到了一些情况,碰巧我认识的一个人———位身居要职的人——也非常想把那些情况搞到手。小伙子依据那些材料写的文章至多只能挣两百美元,而我的朋友愿意出两万美元,让他放弃那篇文章的写作。你猜那小伙子怎么着?”

“当然继续写文章。”马吉说。

“瞧瞧你这个人,”卡根嗔怪说,“你说的话与我对你的评价可不符。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让我失望。我提到的这个年轻人——他没问题,很精明。他把这事想了一遍。那些改革的傢伙们是些什么货色,他了如指掌。为他们卖力只是徒有虚名,没有报酬。他知道他们只是空怀幻想,自吹自擂,最后一事无成。他仔细思考,马吉,你马上也要这样做。‘我答应你,’这小伙子说,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他的存款额上又增加了五位数字。那小子脑瓜灵。”

“但是没良心。”马吉说。

卡根说:“良心一钱不值,不过是一个男人无法给他老婆提供物质享受的藉口。对于你要写的文章,你希望开个什么价?”

马吉先生冷冷地看着他。

“要是能写出来的话,”他说,“至少值二十万。”

“那是不可能的,”市长说,“想想我对你说的话。”

马吉笑说:“我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想。”

他再次穿过办公室,朝楼梯走去。火车站的女子坐在壁炉前,一双大眼睛期盼地望着他。他朝她抚慰地一笑,快步奔上楼梯。

他把七号房间的门关上復又反锁上,说:“这回该把钱取出来了。看来,卡根想出两万块换那个小包裹。也怪不得他。”

他推开一扇窗子,朝阳台上扫了一眼。两边都没有人,雪地上也不见脚印。返回屋子中央后,他屈膝跪在壁炉前,挖出一块石砖,石砖底下压着那个令秃头山所有的人都神往的包裹。

“我早该料到。”他悻悻地说。

钱不见了。他又挖松几块砖头,在它们底下摸索着。仍是不见踪影。那厚厚的一摞钞票不翼而飞。砖地上只剩下一个空洞瞪视着他。

他坐下。不丢才见鬼!这么多的财宝藏在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地方,岂能不很快被偷?他真是头蠢驴。他这个过着奢侈的生活,整日编写追踪金银珠宝故事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把此事办好。他可在打字机上敲出离奇诱人的情节,并自始至终穿插一个寄宿学校女子的爱情,可现实生活中他却愚不可及。

寄宿学校女子的爱情!上帝!他想起他上次走上楼梯与穿蓝色灯心绒外套的女子相遇时,她眼中目光的表情。这回她会怎么说?这回他把她对他的信任都赌了进去。这将是对他诚意和忠诚的一次考验。他现在必须走到她面前,再次像个傻瓜似地向她坦白,他又令她失望了。

他勃然大怒。看来他们真是“摸透了他”。是谁呢?他想到刚刚拦住他的那个油头滑脑、膀大腰圆的市长。除了卡根和迈克斯还能是谁呢?他们发现了他幼稚的藏钱地点,钱已经到了他们贪婪的手中。毋庸置疑,他们正在偷偷地耻笑他。

哼,他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站起来,来回在屋中踱着。他曾在雪地里打了他们的埋伏,破坏了他们的小阴谋——他还要再治他们一次。可什么时间、怎样治他们呢?他无从知道。他内心躁动的想采取行动,眼前却横着一条死胡同,这点他明白。

他打开七号房间的门。走下楼去面对那个对他满怀期望的女子,对她说他被人骗了,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可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呢?真该死,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在隐居中进行思考的吗?不过往好的方面想,此事让他得到了她,或在最后一张牌打完之后他将获得她。他咬紧牙关,朝楼下走去。

布兰德先生已加入壁炉前的一伙人中。诺顿小姐的目光立即扫向马吉,她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红脸卡根再一次拦住马吉,他身材高大,眉飞色舞。

“我要消灭这傢伙,”马吉暗想。

市长说:“我一直在揣测,拿破崙只有一件事不必发愁。是的,先生,没有一个脑瓜灵巧的年轻人挖过老拿破崙的底儿,在杂誌上说他的坏话。他们都没去过萨迪纳,从邻居那儿探听出拿破崙起先做生意用的是借来的钱,而且他父亲还是个酒鬼。他们也没写过带插图的文章,昭示他戴的钻戒,和他喝汤时那副动人的样子。”

“我想没有过这样的文章。”马吉先生心不在焉地说。

“我想他的许多私事都没被报纸披露过,”卡根继续若有所思地说,“报界没能挖掘出来。算拿破崙走运。这方面他胜过改革派一筹。他们无法借媒体的力量制服他。”

马吉先生没有理会被市长篡改的历史,离开他急忙朝诺顿小姐走去。

他提醒她说:“你昨天曾答应指给我看舰队司令的照片。”

“是的,”她说着迅疾站起来,“你在秃头旅馆已住了好几天,却还没像这位红得发紫的人表示过一下敬意,实在是说不过去。”

她领他走至悬挂在办公桌旁边的一张大照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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