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小说网

第19页

苏轼又察看室内物什,整齐有致。李龙出室,察看堂中,无可疑迹象。苏轼自室中出来,皱眉思索。李龙轻声道:“此案蹊跷得很。凶身似非为了钱财,堂室之物,并无动乱痕迹。”苏轼道:“凶身显是怀阴谋而来。他必与钱良主仆熟识,钱良主仆丝毫不曾防备,凶身趁二人疏忽之时,忽下毒手。钱良二人哪曾料到?从二人伤处看来,凶身下手快且狠。”李龙疑惑,道:“钱良临死之言,那‘叶’是何意?那‘钱’又是何意?是那凶身唤作叶钱?或是姓叶,或是姓钱?一人,或是二人?”

苏轼道:“显而易见,那凶身必是与周玉儿、钱达命案相关。钱良亦与此牵连。那凶身见我等已怀疑钱良,害怕事情败露,便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如此说来,我等认定钱良可疑,表明我等思忖正确。只是不曾料到钱良并非元凶,其后更有主谋!”李龙道:“凶身如此毒辣,想必其中有莫大缘由?”苏轼道:“本府亦如此认为。”苏轼通过那门,望着内室两具尸首,苦苦思索。

约一盏茶工夫,闻听得外面人语声。苏轼、李龙出了堂,见到河岸拥来一群人,头前正是钱宅几名家丁,当中却是学堂先生钱孝,另有几名女女眷哭哭啼啼。钱孝见得苏轼,快步过桥,急问道:“钱爷怎的被杀?”

此刻,家丁、家眷等人过得桥来,死赖要入室看个究竟。李龙立在门口,拦住众人。苏轼道:“且慢着急。你等中间可有管事?”一名中年家丁开口道:“小人钱忠,是钱府管家。”苏轼看那管家,众人点头,表明其言不假。一女眷道:“小女子是老爷二房,可否容妾身进去?”

苏轼示意李龙,让二人入堂。二人满面惶恐,随苏轼走向内室。刚入得门,二人惊呼一声,二房姨娘扭过身来,退到堂中,几近昏倒,幸得门口女眷过来,扶将起来。那钱忠吓得不敢动弹,不知是进是退。钱孝过来,闻道:“究竟是怎的一回事?”探首望去,不禁低呼一声,道:“钱爷果真死啦!钱福亦被刺了一刀!凶身真是胆大至极!竟如此肆意妄为!”钱孝满面怒气。苏轼立在钱孝身后,望着室内尸首,嗟嘆不已。

几名家丁过来,处理室内。苏轼让管家查看琴堂物什,清点是否有所遗失。那管家在钱宅多年,钱宅情形了如指掌,于这琴堂摆设亦历历在目。细看室内、堂中,并无差别。而后,管家俯身看那案桌,便叫道:“案桌下木盒不见了!”苏轼惊道:“这木盒中存放何物?”钱福道:“并无要紧之物,不过是老爷的篆章玉石。”苏轼疑道:“篆章玉石怎的放在此处?”钱孝插言道:“钱爷喜好书道,故而常在此挥毫泼墨,又好玉石印记。凡求得名家真迹,便加盖篆章。”李龙奇道:“那凶身取这篆章玉石,有何用意?”苏轼默然无语,忽道:“似有人用过狼毫,却不曾见得纸张字迹,不知曾书写甚么?”

☆、第四章 峰迴路转(4)

言语间,钱家又来一干人,其中有钱福家小,自是哭作一团。苏轼感觉凄凉,退身出来。那钱孝站立河岸旁,感慨万千,嘆道:“古人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怎的老天爷不识白璧青蝇?钱爷行得多少善事,怎的落至如此下场?莫非老天爷亦不公道?”

苏轼在一旁道:“人之生死,乃属自然。钱老先生不必忧伤。在下心有疑问,意请教先生。”钱孝道:“苏大人有话请说。何言请教二字。”苏轼道:“先生与钱良交往如何?”钱孝道:“小人与钱孝本是同族中人,且是文中学友,论辈分,我长一辈,故往来颇多。前些日子,钱爷与小人谈论,意欲纳娶小女鸾儿。思量再三,这钱爷是人中英才,家大业大,为人仗义。便答应这一门亲事。却不曾料想天降横祸。唉!此命中注定也。”

苏轼疑道:“先生之女欲嫁钱良?”钱孝点头,道:“大人以为如何?”苏轼迟疑道:“你等本是同宗同族吧?”钱孝忙道:“虽是钱姓,但已相隔数代。”苏轼反问道:“你女钱鸾意下如何?”钱孝道:“并无异见。若嫁得此等人家,实乃求之不得也。常言虽道:为富不仁。又言入得豪门,女儿家便是入了囚笼。老夫断然不会将女儿锦绣断送。只是钱爷轻财贵义、乐善好施,则另当别论。”

苏轼点头,道:“钱良为人豪爽,广交朋友,轻财好施。不知交往密切之人,另有甚人?其中几人可入得这琴堂中?”钱孝道:“除了老夫,又有庄中几位相公。湖州城中亦有几位好友,往来颇多。”苏轼道:“依先生之见,这凶案究竟是何缘故?”钱孝摇头,道:“老夫不知。想钱爷为我钱家庄老少作了几多善事,庄中之人,无论本族外姓,无不讚佩钱爷。谁欲加害于他?”

李龙立在一旁,道:“凶身必与钱良有所瓜葛,那篆章木盒不见,便是其中关键。想那凶身拿此盒儿,所为何用?必是用盒内篆章,以作他用。”苏轼惊道:“言之有理。用钱良之篆章,必是假印文契,蒙混他人。”钱孝亦惊道:“钱爷家业甚大,如此怎生是好?”苏轼道:“可速遣钱家人前往各处告之,言明钱良篆章已废。但见持盖名款文契者,将其擒拿。”钱孝赞同,唤过管家,将其事叙说。管家吩咐三名家人,速去报讯。三名家人急急而去。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