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能连累小姐……”
走不动，就爬。
一点一点艰难的爬。
“莫莫！”沈伊人同郑东庭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莫莫脸色苍白，动作缓慢的爬着，身后是被锋利石子磨出的点点血迹。
“小姐，快走！是陷阱……”莫莫看到心心念念的小姐，眼泪又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一起走。”沈伊人扶起莫莫，道。
“伊人，来不及了。”通道处传来一个声音，沈伊人惊喜回望。
“爹！还有……大师兄！”
来人正是沈崇之和赵矜越。
“小师妹。”
“你们怎么会来的？”
“师父听到了莫莫的消息就猜到你会来。刚刚我们进来时已经见到很多武林人士集结而来，我们比他们快一步，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到这儿了。”
“那……怎么办？爹，我不信他们说的，到底怎么回事？”沈伊人见到了沈崇之就像见到了主心骨，多日的惶惶不安，强作坚强的样子都放了下来。
“是萧尚那个小人，为父看错了他！他居然因为顾忌我的地位危及到他而干出这些事，畜牲！”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是自己一贯当好兄弟的萧尚所干，沈崇之就气得两眼发黑。
“女儿，萧尚不会放过我们，但是其他人只当我勾结邪派，你只要示弱，他们会暂且放过你的……”沈崇之握住沈伊人的肩膀，道。
“爹！”沈伊人急声打断，“您说什么呢？今天大不了一起死，我不会向那些卑鄙小人低头的。”
“听话！”看着女儿倔犟的样子，沈崇之急怒道。
“伯父，只怕伊人服软也没用，现在很多人都以为您有什么武林秘籍，本来传出您心狠手辣灭自己满门的消息他们还能放过伊人，偏偏您现在过来，等会儿您若死了，指不定那些人就把目光瞄到伊人身上了。”郑东庭在一边想了想上前拉住沈崇之道。
“天要亡我沈家啊！”沈崇之愣了一瞬后悲痛道，“伊人，爹对不起你。”
“爹，不是你的错。爹爹从来没做错什么，女儿一直为有这么一个爹骄傲！”
“小姐……”莫莫看着他们，一向不灵光的脑子竟蹦出一个主意，而且越想越可行！
“莫莫……”沈伊人看向莫莫，微微嘆息。
“小姐，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让他们离远点。”
“恩？有什么话他们不能听吗？”沈伊人不解，让其他人先离远点，自己扶着莫莫坐下。
“小姐这根簪子真好看，是去年小姐生辰夫人送的礼物呢。”莫莫觉的自己的力气恢復了点，伸手抚向簪子，轻轻拔下。
沈伊人：“？”
莫莫作势把玩簪子，手指转动间簪子锋利的那头对准了自己心臟，嘴里却只道：“小姐的易容术学的一贯是好的，莫莫的样子现在估计特狼狈，小姐的样子也是少有的不好看。突然就很想玩换身份的游戏了……”莫莫手突然用力插下去，簪子瞬间刺破心臟。
“莫莫！”沈伊人尖叫。
“小姐……把我易容成你的样子……你……易容成我的样子……这样，这样就好了……”莫莫微笑着道，眷恋的看了眼沈伊人，又将视线移至入口处，仿佛在期盼着，可以看到谁。
“恩人……”极轻极轻的两个字，除了自己，没有人听清，便断了气。
“莫莫！呜呜……”沈伊人抱着莫莫的尸首痛苦，沈崇之搂住沈伊人轻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既然这样，伊人你快点……和她交换吧，晚了，就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我……不呜……”沈伊人摇头拒绝。
“那你是想莫莫死不瞑目吗！”
“我……”
我该辜负莫莫的一片苦心吗？辜负莫莫用生命换来的机会？
“伊人……你换吧……”郑东庭目露不忍，移开视线道。
“呜呜呜……”沈伊人手指哆嗦着，取出工具……
………………………………
七日后，全江湖皆知，沈崇之赵矜越勾结邪派，残杀自己满门罪大恶极，已在瑶池崖底浮诛。其女沈伊人因接受不了其父为人，在众人到达时已自杀，留下一丫鬟悲伤痛苦为他们收尸。当今圣上之弟睿王傅逸暄感念其曾与丫鬟有些渊源，故特地赶来帮其忙，两人曾密谈一番后，自此丫鬟和少年消失于江湖在无消息。
两年后，江湖上出现另一神秘门派，独心宗。因其总是针对正派武林人士的行为而被嗤为邪派份子。
而现在，傅逸暄看着“莫莫”同那叫郑东庭的少年离去，折身来到“沈伊人”坟前，凝视片刻后悠然嘆息一声：“真可惜。”
面对属下不解的目光傅逸暄只微微一笑，从容转身，背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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