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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事人一样起身替后恆卸下沉甸甸的重甲,随口问候道:「将军怎么独自一人回来了。熊甫他们不一起回来吗?」

后恆展开双臂,任介泽为他卸下甲衣,「南巢王暴毙,鬼烛撤兵,留下几个没本事的小将和我们耗着,有熊甫和叔文在守着关口,我也能放心回来。」

「南巢王阿马孕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毙?他们南巢人内讧了?」介泽弯腰,双手虚虚探过后恆的腰为他卸甲,心中不由感嘆武将的身材就是好,常年征战使得后恆劲瘦的腰比以往更完美些。

「不排除他们南巢人篡位弒主的可能,南巢大王子宏伯和大将库烈死后,紧接着南巢王的小女儿阿奴也死在后家军手里,南巢贵族只留下了小王子宏刀。盛极一时的南巢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后恆帮着介泽拆开最后一块甲,丢在了一边。

「所以呢?」介泽眉眼带笑地瞧着后恆。

「南巢瓦解指日可待,我们离班师回朝的日子不远了。」后恆理好衣袖,声音忽然变得喑哑低沉,蛊惑般对介泽道:「都这么长时间了,还生气吗?」

戏精的介泽立刻收起笑颜,严肃道:「生气。」片刻后,他又嘆口气:「能有什么办法,都这么大了,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打你吧。」

后恆:……

好好的,提什么亲人关係。

「那好,我问问你,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新鲜事情发生,同我讲讲。」后恆自然地上席落座,目光直接找到了桌上的锦书。

自己果然被监视着一举一动,介泽吐息着,平復着心态,试探道:「后恆,你一直故意瞒着我鬼烛的事,不就是怕我知道他是乔珂?」

后恆抖开竹色布帛,没有再掩饰,直接承认:「是。」

介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眨眨酸涩的眼睛,继续说道:「化名昭朏,不让我抛头露面,也是怕让乔珂找到我对吗?」

「对。」后恆没拿布帛出气,异常平静地将布帛迭好放在几案上,然后抬头看着介泽。

「其实没这个必要,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向来偏袒你……」介泽说着,甚至都有些唾弃自己做过的偏心事。

「大人,你难道就没细想过,几年前明府为何起火,为何你醒来会不记得这些,乔珂为何要离开主阁?你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吗?」后恆用上了尊称,惹得介泽一阵心悸。

「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介泽陪着后恆坐下,难得有良心地说了句:「这些年你受苦了。」

「那大人要补偿我吗?」后恆忽然话锋一转,调笑介泽道。

介泽懵:「这要怎么补偿?补给你几年阳寿?」

「我的大人啊。」后恆忽然低低笑了,伸手将近在咫尺地介泽揽到腿上,一臂探到他身后,将五指埋进他的青丝,扣着介泽低头与自己目光相汇:「你说呢?」

「给你三分颜色,还要开染坊不成?」介泽抱怨一句,捧着后恆的脸凑了上去,时隔多年,再次与熟悉的气息交缠,令他难以自制地沉沦了。

不再是苦泽梦境中兽性的撕咬,性子沉淀多年的后恆给予介泽的更多是耐心和温柔,两人慢慢地吐息,儘量不发出任何不堪的声音,免得让帐外的人听到。

最后,后恆与介泽额头相抵,抚着他的脸庞,低沉沙哑地问:「能吗?」

介泽再次懵:「什么?」

没等介泽体悟到这句「能吗」的精髓,后恆已经施以行动,他灵活地解开介泽轻薄的外衫,同时不安分地摄取介泽独特的气息。

介泽禁锢住后恆的爪子,从自己衣服里提起来扔出去。「这是白日里,把自己的妄念收一收。」

「好。」后恆说到做到,规规矩矩地为介泽将褪到肩膀上的外衫拉起来整理好,「大人,我都妄想了二十几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你不喜欢白天,我便可以等到晚上。」

几百年未经情/事的介泽,心中瘆得慌:「你这些年就没在军中……」

后恆瞬间抬眼,黑沉的眸子望进介泽眼底,「没有,我一直在等你。」

一个正正常常的男子在本该娶妻生子的年纪憋了这么多年,介泽很怀疑看着后恆,心里纠结:*冷淡还是不举?

「你不也没有随随便便凑合着过正常人的生活。」后恆扶着介泽往怀里带了带。

「哦,我倒无所谓,一个人习惯了。」介泽没心没肺道。

「换一个人也无所谓?」后恆危险地眯眸,等待介泽回答。

介泽:「懒得换了。」说完,他很识相地站起来,退开几步远,让某人捞都捞不住。

眼看后恆面色愈加不爽,介泽愈加兴奋,饶有兴趣地盯着后恆脸色阴沉下来。

\"因为你除了让我心疼外,至少不会让我再疼了。\"介泽思考片刻,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至少现在看来,后恆还是很听自己话的。

后恆细细思考了介泽这句话,脸色回暖,嘴角微乎其微地扬起一个弧度,他摩裟着指关节对介泽道:「阿泽,你毕竟多年辟谷,与常人有所不同,不过我马上派人带药来,不会让你疼的。」

「什么药?」介泽何止未经情.事,阁主他即使到身处闹市也如同避世一般,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

「来人。」后恆低头斟了一杯水喝,举杯示意介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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