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尾指了指远远地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衣公子,赵霸天接不上话转头看着小旋风,小旋风赶紧回道,“哦,打听过,是陆县令的犬子,看那小身板估计没什么功夫在身上。”
“呸,自家的儿子叫犬子,别人家的儿子那叫公子。”余小尾盯上了他一身斯斯文文的气质,讪笑道,“果然是个读书人,上山剿匪穿一身白,真有意思,也不怕溅上血。”
赵霸天跟着呵呵地笑起来,还没笑完就听余小尾胳膊一挥,霸道说,“就他了!叫兄弟们无论如何都把他捆了,好生请上山来,老娘自有办法。剩下的兄弟备好傢伙,守住陡坡,我另有打算。”
“陡坡?不是应该先——”
“你懂个屁,照我说的做。”
余小尾率先下了瞭望塔,留下众男人们面面相觑,小旋风向赵霸天投去求救的目光,“要挟持……挟持县太爷的儿子啊?”
不料被赵霸天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这叫这叫射人先射鵰,连个娘们都不怕,你怕个蛋?”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开局比较愣头青,别着急啊,揍一顿就好了。
在海宁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最好使的就是银子和拳头,不服不行。
【另注】
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中庸》
第4章 名花倾城两相顾,花落
话说在庆平寨子里,余小尾窝在虎皮椅子上安心吃着她的烤鸡翅膀,偶尔瞥一眼坐在一旁直流口水的赵霸天,扬了扬下巴,“哎,从前遇上官府剿匪的时候,你们都怎么办的?”
赵霸天用袖口抹了一把嘴角,假装不屑的样子,“如今您是大当家的,兄弟们都听您了,问以前做什么。”
“废话,我以前没干过这营生,只知道些做生意上的事,这也是头一回,要说经验,当然还不如赵大哥不是?”
赵霸天别过头去。
“他们都下山了,正好咱俩聊聊,”余小尾举着手里的鸡翅膀晃了晃,“一隻母鸡两个翅膀,可惜我胃口小,只吃得下一个——”
赵霸天立时凑上前来,一张大饼脸堆满了谄媚,想了想还是没有立马伸手,咽了下口水道,“要说对付个千军万马不敢说,但对付咱们海宁县的这些虾兵蟹将,兄弟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啥办法?”
“第一,‘蹲着不动’计,”赵霸天伸出手指朝天指了指,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咱们这个寨子啊,易守难攻,当年落草时是我爹找算命先生算过的,说这个地方正好在玉皇大帝的眼皮子底下窝着,就算官兵来了,只要掐住玄武爪、朱雀翅、青龙鬚、白虎尾这几个位置,凭他是谁都攻不上来,其中的朱雀翅就是大当家您之前布置的陡坡那个位置——”
余小尾饶有兴趣地盘腿坐起,歪着脑袋问,“第二呢?”
“第二招叫,‘瞎编乱造’计,”赵霸天赤手空拳地在余小尾面前比划了几招,“就是给官兵造成一种咱们人多的假象,再把寨子里多年训的狗子满山地一放,就算赶不走官兵,也能争夺不少时间。”
余小尾吐了一口鸡骨头,问,“那第三招呢?”
“第三招最厉害,叫‘打不不过就跑’计,”赵霸天回到余小尾身边,认真道,“海宁这地方吧,山比地多,山上的匪比山下的百姓都多,官府向来都抓不完,所以顶多装模作样地应付一下朝廷,比如今日这种情况啊,咱们若是捲铺盖走人,都不需要跟官兵起衝突,找个没人的山头蹲三个月再回来,保准照原样过安生日子。”
余小尾听赵霸天说完,用帕子擦了擦手,“我给你总结一下啊,第一招叫以逸待劳,第二招叫瞒天过海,第三招叫金蝉脱壳。你说的这些都是兵法里的,古人早就写成书了。”
赵霸天乐了,连忙哈腰抱拳揖了揖手,“哟,大当家的您还读过兵法呢?失敬失敬!”
“没读过,这都是我爹爹在世时教我的,我看这经营匪寨,和经商也差不多,只可惜爹爹只教会了我算帐,也没跟学堂里的先生多学些本事。”
余小尾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丝毫未留意赵霸天的爪子已经距离盘中的鸡翅膀只剩下三寸之遥,一手托着下巴,一双明亮的星眼眨巴着说,“其实我余小尾最大的人生理想,就是想当个口灿莲花的读书人,再不用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多好。”
而那个口灿莲花的读书人,在上山剿匪的半路上遇到了难题。
山路走到一半时,山上的陡坡就像塌了似的往下掉落滚石,稀里哗啦地将列队而行的官兵衝散得到处都是,当真叫一个“兵荒马乱”。陆轻舟慌忙勒住马,听闻江川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少爷小心!有埋伏!”
江川单手牵着缰绳,另一手紧握未出鞘的长剑,眯起眼睛朝四周看去,“我们果然打草惊蛇了。”
陆轻舟心中带着气,咬牙道,“没想到这帮土匪竟然玩阴招。”
江川不以为然,他虽然早有所预料,但陆轻舟就是个脑子里灌沙子的,愣头一个,除了他的“天地正道”什么都听不进去,如今吃了个哑巴亏,江川才提议道,“拦路投石,看来这伙强盗人数不多,是想着逃命要紧拖延时间。少爷,我们不如切断靶子山的下山之路,逐步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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