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观察下来,暗卫顿时放心不少。
“王后,一月之前,王上在匈奴人的营地里,被毒烟熏到眼睛,现在确实已看不见东西了,不知您愿不愿意与属下走一趟,亲眼见王上一面?”
“见他……一面?”
桃夭儿本就心慌,闻言喃喃重复了一遍,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是。”暗卫望着桃夭儿,目光中流露出了丝丝恳求。
王上说了,先礼后兵,要是王后能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自愿回宫,那自然最好不过。
要是她不愿意,抑或那名刺客也在当场,那么他们也不会客气。毕竟,在这座山林的四周,已经潜满了他们的人手……
想到那位叫刘青霄的道士所占卜的内容,暗卫眼里划过一丝精光。
他们在规定的时间来到此地,果然没有遇见那名刺客,也顺利见到了王后,这实在是太好了!
“我……”
在暗卫的等待中,桃夭儿脑袋里乱鬨鬨一片,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膜上,让她心跳微微加速,血液直往上涌。
“我、我要去看他……”
张张口,桃夭儿试了又试,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勉强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是!”暗卫立刻应道,声音高了几个度。
“那么,王后,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吗?”
闻言,桃夭儿朝身后看了一眼,随后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收拾东西?不……我没有。”
……
晋王宫。
一道黑影在无人处快速穿行着,接连跳跃了几个屋顶,速度快得仿佛一阵风,就连躲在隐蔽处的暗卫也没能捕捉到他的踪迹,只以为眼睛花了一瞬。
“呼……”
越过朝殿,傅戈最后在华清宫墙外停住了脚步。
姬十三病重了,总不可能还在处理政事,所以有很大可能,他待在这里!
思及此,傅戈轻点脚尖,纵深一跃,便翻入墙内。
墙内,靠近卧室的地方传来些许响动,傅戈凝神听着动静,一个箭步衝到窗外,指尖一弹,内力带起的劲道瞬间隔空在窗户上弹出一个小洞。
紧接着,他一弯腰,找了一个角度,在窗下蹲了下来——那是一个视觉死角,只要没人走近巡查,便是最隐蔽的地方。
“哎,王上的药,又换了种方子了,但是依旧没用。”
这是御医的声音,嗓音压得极低,好似在与什么人小声地讨论。
“啊?都拖了这么多天了,要是再不好,若是真的没法治,那可怎么办?”
一个尖细的听不出男女的人声接茬,语气有些急。
“哎……”
御医长长地嘆了口气,神色一下子变得萎靡。
晋王久病不愈,试的药方没有十种也有八种了,但是药喝了那么多,眼睛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起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说明了他自身医术不精,能力不足以治癒这顽疾。
得亏姬十三对待手下宽容大度,没有责难于他,若是摊上一个暴君,自己的小命早就没了!
思及此,御医抚了把自己的白须,再次深深地嘆息。
见御医神色不对,总管的心唰得一下,凉了。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想到了何等惨状,总管的声音有些发抖:
“那、那王上的眼睛,是不是再也——!”
再也看不见了?
剩下的话,总管顾及着身份,没有直接问出口,但是御医也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
他知道总管希望自己能给出一个否定的回答,但是……
艰难地挣扎片刻,御医一咬牙,还是摇了摇头,说:“说不准。”
说不准?
说不准!
总管觉得自己嘴角发苦,从嘴一直苦到心里,深深的绝望,让他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哎……”
窗外,傅戈听到这里,差不多已经确定姬十三病重的真伪。
原来真的失明了啊……
哈,要是桃夭儿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就此对姬十三失望,再也看不上那个废人了!
这个念头是如此美妙,在脑海中升起的一剎那,甜美得让傅戈都要心醉沉迷。
还等什么呢!
停在原地,傅戈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拔地而起,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衝出了华清宫,直奔楚地——
一刻都不想等待,一分都不想浪费,他要立刻见到桃夭儿!
然后,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带着急迫的心情,傅戈很快疾驰在无人的山野,张开手臂,他唇角微勾,目光连连闪烁,迸发出了一种极亮的光芒!
很快,他回到楚国,顺着偏僻的路,径直朝他们的“家”赶去。
走到半路,傅戈脚步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返身折回。
他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为桃夭儿买零嘴,可不能因为得知姬十三废了,而得意忘形,桃夭儿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的傅戈不知道,就在他进入原路折回的同时,桃夭儿已经坐上暗卫们准备的马车,开始驶出山林,朝着街市上行去。
就是耽搁了这么短短的时间,给了暗卫们间隙,将桃夭儿送走。等到傅戈提着那个纸包会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人去楼空的情景。
桃夭儿,不见了。
***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桃夭儿待在一辆朴素的马车里,坐立不安,心慌意乱。
瑜郎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一个月还没治好,会不会再也看不见了?
都怪她,自己深陷险境不说,还连累瑜郎受伤,都是她的错……
此时此刻,桃夭儿明明身处闹市,耳边却仿佛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声响,只留下心中万般杂念,纠缠得她欲哭无泪,有痛难言。
街道上,穿着常服的暗卫遍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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