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看了看这一圈桌,默默往我这边走来。那似带着淡淡白兰香气的味道飘来,我估计待会要食不知味了。抬头看了看夜公子,仍是没半分正眼,连一句话也没有。我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坐在夜公子旁边,否则左右一个冷麵佛,对,我腿上还放着一把冷剑。
这炎炎夏日,涂添了一股冷意。
这顿饭不用想,也是吃的不安心,几次夹菜看到玉公子玉葱般的手,就觉得自己伸出去的是猪蹄,好不容易啃完了一碗白饭,连夫人说道,「添饭。」
「不用。」我忙摆手,「吃饱了!」见她眼眸含笑,我又添了一句,「很饱。」
连夫人点点头,「斟茶。」
我喝了两口茶,玉公子也放下筷子。
「景夜,景玉,林姑娘,想必你们知晓我为何要将你们叫来此处。」
终于切入正题了。我忙将信拿了出来,「信在这里。」
连夫人说道,「信就由林姑娘开吧。」
我递信的手停了停,虽然由我开最好,但是这么一来,无论信的内容是什么,我都要被牵扯上了。默嘆了一气,撕了信封,里面静躺着一张纸,抽取出一看,愣住了。
「如何,林姑娘,我家老爷在信里说了何事?」
我眨了眨眼,抖了抖那信,愕然,「信上什么都没说,空白信。」
那一大张纸上,竟然什么都没写。我倒是宁可它写了,哪怕是一句话,哪怕说的不是继任的事。见三人看来的眼神有些疑惑,我就知道我真的是惹上麻烦了。
连夫人说道,「老爷定不会跟我们开这么一个玩笑。」
「我……」
玉公子将信拿过,皱眉看着,「或许遇水遇火能见字。」
我感激看着他,片刻他又说道,「但是从纸张看来,不像。」
他又将信递过给夜公子,「给。」
夜公子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信,一会便道,「普通的纸罢了。」
连夫人也拿去看了看,见他们都微微蹙眉,我急道,「我没有换信。」
「我们自然是信你的。」连夫人脸上的浅笑不变,「这事颇有蹊跷,正巧这院落客房有多,客栈恐怕太过嘈杂,林姑娘不妨住在这里,也好跟我唠唠嗑。」
……摆明了是囚禁!我语塞,她又说道,「你们两人,也住下。」
夜公子淡声道,「我在镇南,有事发生我会立刻前来。」
玉公子也是淡声,「我在镇北,三娘若唤景玉,景玉也会立马赶来。」
我弱弱道,「我跟玉公子一起,可以坐他马车一块来……」
连夫人嘆道,「我知晓大姐二姐不喜欢你们两人交往过密,但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谁继承封地无所谓,可是这封信是老爷留下的唯一物件,若不彻查,恐怕老爷泉下不安。还有林姑娘,请务必住下。」
看来我是不得不留下,执意要走,反而惹她多疑。两位公子也不再有异议,婢女领着我们去了各自的房间。看着床上铺好的软被,我捏了捏鼻樑,问道,「我可以出去走走么?」
婢女笑道,「您是客人,自然是可以的。」
我笑了笑,恐怕我出门后,身后还会暗中跟几个人吧。
不过总比光明正大囚禁的好。
出了这大宅子,寻思着去吃些东西,刚才在里面,简直要被气氛给压抑死。
「瑟瑟。」
耳边叮的一声,踏雪那一身水墨白已经映入眼中,吓的我往后躲了躲,瞪眼道,「不要老吓我。」
踏雪弯着眉眼说道,「还没有习惯我的出现方式么?」
「没有。」我捂着肚子,更饿了。
踏雪笑道,「你想不想得到,是谁要陷害你?」
「我与世无争,想不到。」我皱了皱眉,「难道是华山和衡山掌门,听说上次他们群殴,剑伤骨折者不少……」
踏雪轻声笑了笑,「就是你说的,『翠峰比武切磋,遂成两派群斗』的那两个门派?」
「嗯。」
「如果我是他们,我肯定不会再来惹你……」
我好奇道,「为什么?」
他低头看来,淡如清风的声音缓缓道,「因为我不想伤的更重。」
「……我分明什么都没做,是他们自己要打起来的。」
「是啊,我家瑟瑟最乖了。」踏雪探手而来,极是自然的轻拍我的头,「刚才玉公子只是坐在你旁边,你就坐立不安了,处的那般不自然,所以还是快点忘了你那个举世无双玉公子吧。」
我撇了撇嘴,「不要你管。」
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即使知道要做他的妻子很难,但是即便他真娶了别人,我依然还会保持这种喜欢的感觉吧。心里放着这么一个人,也觉安心。
「踏雪,你是剑魂么,是神仙还是鬼?」
「介于两者之间,是为灵魄。」
「那你活了多长时间了?」
「八百一十八年。」
我瞪大了眼,数了数手指头,「你足足比我多活了八百零二年,可是你来林家也不过才十几年,那之前你在做什么?」
他看着前方,目光悠远而没有聚焦,半晌才道,「在找你。」
未曾见过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我一时无法反驳,也没了心情打趣他,搪塞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钱,你要追上我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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