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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无奈苦笑。苦胆都被吓破的情况下,谁还能够镇定地去看清真相呢?

我老老实实地道:“可能吧。”

许迈带我出了卧室,又问道:“你刚才跑下楼去,是为了去找什么吗?”

“一隻黑猫。”我悲伤地说:“它本来是我养的,但前几天在这里被人剥掉了皮。我以为它死掉了,但你刚才一说,似乎它还活着。”

许迈沉吟着,道:“我也不能够确认我看到的是不是你的黑猫,但我感觉上它的身体比猫大得多。”

大得多?那是什么怪物?难道真的是血尸復活了?

许迈又问道:“什么人下的手,剥了黑猫的皮呢?”

我摇了摇头,说:“我问过楼里的其他住户,他们都说不知道。有人说,那是鬼剥皮。”

“鬼剥皮?”

我点了点头,去了书房里将黑猫皮拿了出来——自从放在客厅里,吓跑了第一个前来看房的小女孩,我就把它收起来了,“诺,这就是被剥下来的皮。”

许迈斩钉截铁地道:“这不是什么鬼剥皮!”

我诧异地看着他。

“我看见过鬼剥皮。”许迈嘆了一口气,“在我流浪的途中。有一次我住在一个农村里,当地有座山,山间有个洞,洞里有一座古墓。有农民跑去盗墓,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找到了一具百年女尸。据说那具女尸当时跟活人一样,面目栩栩如生,皮肤、肌肉都还是柔软的。那盗墓人看着起了色心,就把她给带回家,*了。没过几天,盗墓人身上的皮肤就起了龟裂黑疤,用手一揭,一整块皮肤就掉了,露出里面的筋与肉,鲜血淋漓。再不多久,盗墓人身上没有一处好皮肤,悲惨地死去。这才是鬼剥皮。你的黑猫,皮剥得这么完整,恐怕是人为的吧。”

我握着猫皮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如果杀害黑猫的,并非凶灵,而是人的话,那么我一定让他遭到报应,尝受同样的痛苦!

谢过了许迈,我才发现屋里多了一连串的黑脚印。却是我在楼下踩了一地的泥蹭出来的。

我连忙拿了扫把、畚斗,把泥巴扫净,又用拖把擦拭了一遍。

许迈默默地看着我忙完这一切,突然冒出一句:“这土里有血腥味。”

我吓了一跳,问他:“你说什么?”

许迈没有回答我,只将身子转向了窗外,看着香樟树,喃喃道:“血,血……血光之灾……好重的杀机哪。”

我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偷眼瞄着许迈靠近窗边寂寥的身影,我略微有了一丝安慰之情,同时带了一点犯罪的不安。

许迈身上有一股血味,与香樟树的血地遥遥相应。凶灵会喜欢他的,我送给他的祭品。

许迈死了,那么我应该可以平安了吧。我暗想。

带着这样矛盾的心情,我去洗澡了。这是自从上次洗澡时遇到下水道里传来喊痛声之后,我第一次洗澡。

◎水管喷出鲜血

不知道为什么,有许迈在屋里,我一下子感觉到踏实安全了许多。

人真的是群居的动物。

《圣经》里说,女人是上帝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做的。

少了一根肋骨保护心房的男人,看似刚强,其实往往更容易受伤。

茫茫人海中,男人寻找那一根遗失的肋骨,为的是找到那失落的安全感;女人寻找依託这一根肋骨的胸怀,是为了寻回温暖的归宿感。

只是许多时候我们都未必会如愿地遇到对方,于是有了许多的错缘。你可以想像,在你的胸口,放了一根尺寸不符的肋骨,该是多么扎心哪。

所以张爱玲说了,世界上最美的爱情,就是: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那其实是心臟对肋骨的呼唤。

怎么感觉这么酸呢?我对自己笑了笑,笑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惊神弄鬼,神经无端地膨胀,过度伸长了。

他不过是我找来的一个租客,我和他的关係,只是合租罢了。最多算是伙伴关係,相互偎依取暖,与心臟、与肋骨何关?

淋浴喷头喷出了热水。我先试着往下水道里浇了几秒钟。

没有惨叫声响起。我略微地安心了,用水淋湿了头髮,擦上洗髮水,揉出满头泡沫,重新打开热水,试了一下水温。

水温出奇的高,烫得我的手立即缩了回来。

就在这时,惨叫声再度响起,“好烫好烫好烫哪……哪……哪……”回音缭绕不止。

我再一次吓得跌倒在地,慌张地关掉水龙头,抓过浴巾,裹住身体,像只受惊的蚱蜢一般,蹦出了卫生间。

许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坐着。没有打开电视。没有打开CD音响。没有动一下我的电脑。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偏着头看着我,仿佛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用手指着卫生间,结结巴巴地说:“下水道……下水道里有人喊痛。”

许迈快步走了过来。

“哪……”的惨叫声,仍在下水道扭曲的空间里徘徊,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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